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系。
但江应聿却没有放弃,他把领带搭在云欲晚的领口上交叉:“我教你系温莎结,宽的这边叫大剑,小的这边叫小剑,大剑在左,小剑在右。”
云欲晚低着头认真学着,听着他的声音:“大剑在前,小剑在后,呈交叉状。”
“大剑由内向外翻折,从领口三角区里抽出来,将大剑翻向左边,由内向右边翻折,右边和左边一样,绕小剑旋转一圈,再拉紧,把大剑从中间内部翻出来。”
他的距离掌握得刚刚好,并不冒犯。
她入神地看着看着,伸手搭上他的领带,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云欲晚了然地点点头:“我好像会了。”
她把领带松下来,想挂到江应聿脖子上,奈何不够高,江应聿低头让她挂。
看见她脚下是台阶,江应聿的手臂虚空环过她腰后。
本意是怕她摔倒,但她正踮着脚,只要一落下,就会坠落进他臂弯里。
其实能看出她对江应聿还并不是喜欢,但她对江应聿如此耐心,并不排斥,对温仰之来说已不是好事。
那些大吵大闹说着要离开的人,都不是真的要离开。
因为真正要离开的人,关门很轻。
吵闹没有意义,她已经做好决定。
她系好领带,其实打得有些糙不算很好看,但江应聿都很高兴,她好像也有点高兴,两只手在背后手指相扣,轻轻晃悠着。
两个人不远不近地在日落中离开。
夜间云欲晚和江应聿正在酒吧里,周遭气氛还是在爱丁堡时那样的欢悦。
温仰之踏入酒吧后,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正在看表演的她。
云欲晚本来还在喝果汁,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温仰之。
但没想到她直接不管江应聿,拔腿就跑,旁边的江应聿被她吓到,发现她跑,连忙拿起她的包跟上去。
温仰之立刻追出去。
米兰的夜风呼呼吹过,她几乎是奔命,不希望被他找到,尖顶教堂在不停后退,被冲撞的人群喧哗惊呼,她没有方向,只是拼命跑,只要能甩开他,她不在意是什么地方。
在一个街口,温仰之终于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没想到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受惊地尖叫,用刺破人耳膜的尖叫来反抗。
路人都惊讶地看过来,一直过来问他在干嘛,让他放开这位女士,问云欲晚是不是需要帮助。
温仰之不敢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她,歇斯底里,像是被刺激到了极点。
江应聿连忙跟上来,一把拉住云欲晚的手,将她拉出来,愠怒道:
“你放开她!”
云欲晚双眼通红没有焦点,捂住耳朵,眼泪不受控地大颗大颗落下来,一直颤抖:
“我不想见到他,我不想,一点都不想。”
江应聿立刻脱下外套包着她:“我们离他远点,我们走。”
温仰之的心像是被无数片薄刃活剐,不敢相信自己的存在已经让她如此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