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清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五个亿,这是五个亿,不是五块钱,哪怕这是五百万,也勉强算可以理解,这是五个亿。”
他微醺道:“可云欲晚骗我,多少都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她回来,是来玩你的。”江鉴清叹气。
温仰之抬头。
见温仰之看他了,他接着道:“因为你有钱。”
温仰之靠着真皮沙发,有些醉意,如玉管的长指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揉了揉山根两侧,试图醒目:“那她怎么不去图别人的钱,上海有钱的千千万,但她就图我的,不就是因为她对我还有感觉吗?”
江鉴清:“……”
但江鉴清还没说话,就听见他呢喃“她骗我的钱就是爱我。”
江鉴清:“…………………”
神经。
ATM还自信了。
回去追可以,但至少也要清醒点,像温仰之这样容易输得找不着北。
作为快二十年的好友,江鉴清苦口婆心劝他:“一个和你分手两年的前女友,而且分的时候那么不好看,现在又掉回头来找你,你猜那是因为什么?”
温仰之不假思索:“因为忘不了我。”
江鉴清扶额:“因为没找到更好的,挑挑拣拣还是你。”
温仰之执迷不悟:“那她起码挑的是我。”
那他就比其他男人有优势。
江鉴清都想走了,霸总的医生朋友果然难当:“算了,我治不了你,你请个资历更深的心理博士吧。”
温仰之的喉结上下一浮,闭着眼,过了好一会儿。
江鉴清都以为他醉得睡着了,他倒是动了一下,像是不愿意相信现实地喃喃:
“可是她一回来我们就干柴烈火,难道不是在国外一直惦记我?”
江鉴清反问:“那她在国外两年联系你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温仰之的手抵在额头上,手掌张开,大拇指和中指轻轻摁着太阳穴,低着头。
他明明声音沙哑得厉害,江鉴清却觉得他像是要哭了,温仰之喝多了就很脆弱,他一直都知道。
“她和我在一起只是想睡我,是因为觉得我睡得舒服吗?”
江鉴清这会儿看着他这个样子,莫名又起了点怜悯之心,忍不住安慰他:“那你不是应该庆幸吗,起码其他人没你睡得舒服啊。”
温仰之像是被人一个懵锤砸在原地好久起不来。
他又仰起头无望地靠着沙发,江鉴清看见了他一闪而过的泪光。
温仰之只是想想都快要死了。
她还和别人睡过。
想到她可能和别人睡过,他就嫉妒得要死,痛得要发疯。
想把那些男人全部阉了。
哪怕从中对比出他是睡起来最舒服的那个,愿意一直睡他,他都感觉自己已经碎成一地玻璃渣了。
江鉴清的手机收到一条提醒,他拿起来看,有些奇怪的视线飘到温仰之面上,又假装没事地摁灭屏幕。
心里却有些思虑。
温仰之又开始自我说服:“但是她养了水獭,和我那只一样,她还说她的水獭叫哥哥,想给哥哥一个完整的童年,不就是在暗示我,她心疼我,还喜欢我才会这么关心我吗?”
江鉴清欲言又止:“你……”
但他看温仰之这个样子,怕是接受不了事实,还是三缄其口。
温仰之的眼神迷蒙又微红:“你想和我说什么?”
但江鉴清还是觉得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刚刚祝弄璋发了insta,说上周帮好朋友领养的水獭已经适应新家了。”
江鉴清没有说完,甚至都还有点盼着温仰之喝醉酒理解不了。
但言外之意,那只水獭不是云欲晚从很小的时候养起的,甚至是刚抱回来没多久的。
他们以为是东周的,实际上是上周的。
温仰之听见后,保持一个动作保持了很久,正当江鉴清以为他没理解,却听见他低低道:
“只要她肯和我有交集,我无所谓她是上周养的还是昨天养的。”
她为他花心思了,骗他都好,那也是花心思了。
不管是为了骗他的钱还是骗他陪睡。
起码她没去骗别人的钱,没去骗别人陪睡。
看着温仰之这个样子,江鉴清只能无声陪着,再把酒满上。
虽然温仰之变得很卑微,不过追回npd的确只有这一种办法,就是抛弃自尊无比卑微地跪求她回来。
从这个维度上说,温仰之做对了。
云欲晚此刻在家里随便翻了翻温仰之那堆东西,各式各样。
这个老东西。
真以为有个孩子。
她不在乎地一笑,随便收了收,出门吃饭。
在餐厅却碰到老熟人,周斐坐在窗边,正拍桌上的菜品。
云欲晚在她相邻卡座上坐下,周斐偶然间和她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