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被风吹得撩过他高峻的鼻梁,她开口说:“不亲。”
但说的时候,“不”字微微嘟唇,都已经碰到他的嘴唇。
但吻到一瞬,她吐出下一个字,吻便分离,若有似无,惹人有探索欲。
温仰之倾身更下,宽广的肩膀和背都挡住了她视野里的灯光,他是逆着光的,发丝都染上光环,引人情迷意乱。
他的手已经托着她的脸:“不要吗?”
她周身的空间都被他禁锢住,他没有拥抱她也没有亲吻她,但不自在与被渗透的感觉却深。
她要微微侧头避开,他却托着她的脸不让她避,他的唇压下来,明明接吻过很多次,还是会被他的气息勾着走。
他只是很浅地辗转两下,不让她反感,眼睛专注深情得仿佛有山间折射阳光的琥珀色河川在荡漾,如此神构的面庞,呼吸眼神都完全属于她:
“我知道npd喜欢驯服人,我愿意被你驯,不想和你有缘无分。”
云欲晚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观察着他的一切,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仿佛对他已没有情绪。
他虽然俯身就她,却是处于低位的:“这次不管你是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不会走,如果我一直这样,永远都不变,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的头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似平淡的白开水一样没有味道气味可揣测,但却是不敢直视他:“男人的大话太多,我吃不下那么多饼。”
他半蹲下身,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地面上,另一条长腿曲着,手握住她的手:
“我以前没有和别人一起面对问题的能力,总是自己决定一切,不依靠别人,但隐瞒你,是我做错了,我以为我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但最正确的决定应该是和你一起做。”
他说得如此直白,精准地狙击到了他们相处时他的问题。
云欲晚没有说话,看着自己孩子的爸爸,觉得人生也许难得有这种时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得见他人移改本性,其实是很难得的。
她没有开口,是想到了自己的问题。
之前她没有处理情绪的能力,只有忍和逃避,或是直接想要断掉一整段关系,其实现在想想,很多时候,和谁有矛盾,她第一反应都是戒断离开,不够成熟。
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任何关系都要磨合,她只接受得了前期的好,接受不了需要磨合的地方。
每个人来到世界上面对的境遇都不一样,不用的环境催生不同的性格。
站在自己的角度,都是没错的,但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上,从对方的人生维度里纵览,可能是五雷轰顶。
没有不需要磨合的关系。
云欲晚只是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端起盛着牛奶的白瓷杯:“再说吧。”
她像是要提醒自己清醒一样,反着说话:“我们是性格不合的,你很清楚。”
他却没有退缩,再次紧握住她的手,平静又笃定:“你明明就还爱我。”
云欲晚的心脏不受控地有悸动,因为她爱的就是他的冷静自持。
她爱他镇定平静,表达一分会做到十分,总是一头热的人向往冷静控局的高段位。
就像他爱她热情似火,有三分会让他感受到一百分,本来压抑自我的人就会喜欢热情表达爱意的人。
她其实年少时迷温仰之迷得要死,是有原因的。
云欲晚只是握着白瓷杯耳,长久地不说话。
见她不答,他也只是平和:“不说就去睡觉了。”
她不反对,他伸手将牛奶杯从她手里拿开,轻轻搁在玻璃桌上,俯身将她公主抱起来,她的裙摆阻碍了一下他握住她腿弯的手。
他把她小幅度往上颠起调整了一下,稳稳握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进屋内。
温仰之早上起来,轻轻已经爬起来,扶住床栏站着。
他为了不打扰云欲晚,把轻轻抱出来。
带她刷牙洗脸,轻轻被毛巾擦着脸,忽然一字一顿地道:“你今天,有钱,买冰淇淋,了吗?”
温仰之给她仔细擦干净脸,洗了毛巾拧干,耐心哄她:“有钱,但你还小,吃冰淇淋容易拉肚子。”
但没想到轻轻的注重点不是不让她吃冰淇淋:“我,看,你的钱,好吗?”
温仰之面不改色问她:“钱?”
轻轻把小小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肉嘟嘟的脸会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被地心引力吸住,本来就胖胖的婴儿肥会变得像蜡笔小新一样,正面看脸型像云欲晚,看侧面就像一只小仓鼠。
轻轻的声音脆脆甜甜的:“钱。”
温仰之钱夹里会放几张主流大钞,基本都是最大面额的新纸币,他把轻轻抱到客厅沙发上,去拿了他的外套,取出皮夹,抽出一张绿油油的100元美钞问她:
“是这个吗?”
轻轻伸着小短手去够他手里的钱,温仰之松手。
她好奇地抓着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