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她,她还急着回国,像是得了什么神谕,一开始就是自以为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以为可以让对方完全投入这段感情。
连结婚都没可能。
云欲晚去陆家嘴取下来正对着床的相框,把自己的衣服首饰全部取走,打电话叫祝弄璋帮忙保管。
祝弄璋被叫出来还一头雾水:“你要干嘛?”
“我去一趟欧洲。”她风轻云淡,语气温和。
祝弄璋惊愕,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这都多少点了,要去也明天去吧,而且我今晚有个鸡尾酒酒会,你不去吗?”
云欲晚笑了笑:“来不及了,下次吧,回国一定约你。”
祝弄璋觉得这未免太突然了,尤其是在求婚之后不久:“你是不是…和温仰之吵架了?”
云欲晚却只是体面地温柔道:“没有的事,是我欧洲那边突然有点事得回去一趟,你先帮我把东西收着,等我回国来找你拿。”
祝弄璋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小的要求:“那我送你去机场吧,刚好我开车来了。”
“好。”云欲晚收拢了一下自己的碎发,像是她平时光彩照人时一样,完全看不出她刚刚哭过。
祝弄璋帮她提起行李箱:“你去哪个机场啊,要不要买点什么带过去?”
“虹桥,不用再准备什么了。”她笑眼盈盈。
她却忽然想起那个半仙,说应验了去还愿,停顿了一瞬:
“要不送我去见见之前那个半仙吧,还有时间,我想再问问。”
祝弄璋感觉明明有事发生,但是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行,这边过虹桥刚好顺路,我送你去见见。”
到了弄堂里,云欲晚敲门没多久,半仙的女儿开门,看到她就喊:“姆妈,那个美女来还愿了。”
那个半仙像是早就猜到了,招了招手:“过来吧。”
云欲晚回头看了一眼祝弄璋。
祝弄璋感觉哪都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云欲晚点头,跟着半仙进去,半仙开口:“是分手了吗?”
云欲晚应道:“是。”
半仙坐下来,满是皱皮的手端着一个旧茶碗,反而开门见山:“其实第一次算的时候,我并没有问仙,听到你说你们的情况,我大概猜到了。”
云欲晚不理解竟然还有自砸灶台的神婆,只是浅笑:“您在开玩笑吧?”
半仙的声音带点口音:“你当时写出生年月日,看见比你大四岁,大概率不是你念书圈子里的,你又说认识了七八年,大概就是父母认识。”
难怪半仙当时就直接问是不是家里认识。
原来是识人之术,不是算的。
对方的老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有一点,你应该现在都不知道。”
云欲晚不解:“不知道什么?”
半仙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起:“你说你们家是世交,你妈妈对他们家有恩,但是男方妈妈不同意,事实上一般不太可能,这种结合一般都是被祝福的,你可以试探一下,你妈妈和他爸爸到底是什么交情。”
云欲晚本来还心平气和听着,忽然有些凝滞:“…有问题是吗?”
半仙只是依旧死寂,眼皮半耷拉着:“具体是什么情况,需要你自己去问。”
云欲晚不解:“那是怎么看出来性格不合的?”
“因为这个男孩子二十八了,没有谈过恋爱。”对方笃定。
云欲晚刚刚也意识到这一点,但没想到,一个完全没见过温仰之的人,却早早看出了这一点。
甚至还早早提醒了她这个男人有问题。
半仙看了一眼她出众的外貌和质量上乘精致的衣着:
“照理来说,能配你的男孩子,大概率都是出类拔萃的,一个这么出挑的男人,就算他再喜欢你,他都不可能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不出挑都会再找,更何况出挑?”
一般来说,哪怕再深爱,男人身边一个,心里怀念一个才是常态。
女人可以做到一直为一个心上人守节,男人很难,不是说不可能,而是基本不会。
所以,谈不了恋爱,那基本就一定是有问题。
云欲晚回忆着星星点点。
对面的人继续:“问你,他是不是有遗传病,你说没有,住在一起没发现任何不正常,那就说明病不在身体上,在心理上。”
云欲晚实在不懂:“那问我他是不是很爱干净是什么意思?”
半仙开始点香:“是问你他有没有洁癖,洁癖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表征,说到底,性格不合,是因为从你的肢体语言里能感觉你看重自尊,不会为难自己强行迁就男人,他既然有问题,大概率就成不了。”
云欲晚:“……”
唯物主义,这神婆还讲科学。
云欲晚想擦擦不存在的汗:“那你上次还点香念咒的。”
半仙:“增加一点氛围,不能让你们觉得钱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