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仰之回了好,却觉得不对劲,打电话给邓叔:“欲晚在家吗?”
邓叔奇怪,解释道:“云小姐刚刚提着行李箱走了,她说要出去一趟,您知道的。”
温仰之当然不知道,但如果提行李箱,大概率不是出去随便住一夜。
她要离开?
他立刻下楼,进地下车库开车,在昏暗的地下车库查回比利时的航班,她回去的那个点,比利时的已经起飞。
那就是伦敦。
她只在这两个地方住过。
他查到还有两个航班去伦敦,但一个在浦东机场起飞,一个在虹桥机场起飞,这两个机场离得极远,如果堵车,来回要两三个小时起步。
有这个时间,她已经起飞了。
他现在,只能选一个。
另一边的江应聿立刻买了虹桥起飞去英国伦敦的航班,拿了最基本的证件就动身去虹桥。
风吹过车窗,极速流过他俊朗的面庞,短发翻飞,他知道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祝弄璋把云欲晚送到机场航站楼:“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云欲晚招手:“拜拜。”
祝弄璋也摆手:“拜拜。”
云欲晚刚转身,要到进航站楼的门前,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是男人的声音。
”欲晚。”
她猛然回头,长发飘荡。
江应聿站在车来车往的国际机场公路上看着她,地平线上灯火星星点点遥遥无边,因为紧张,他手掌紧握着护照和身份证,高大的身影如松。
月明星稀,意气飞扬。
她以为他是来送她的,扬起笑脸,对他摆摆手:“那我进去啦。”
江应聿却大步上前,他的瑞凤眸多情含笑,在夜色灯火下越发动人,眸光似钻石的火彩:“我是来和你一起走的。”
云欲晚略微惊讶:“和我一起走?”
他笑着:“是。”
面对云欲晚的时候,他的酒窝永远露在外面,性感又英气。
温仰之行驶在路上,敞篷车高速驶过直行道,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破风的声音如暴雨骤离。
她太温和平稳,说只是回去静静,他却忘记了,他很早就被江鉴清提醒过。
女性npd患者,一旦被喜欢的人拒绝,会立刻回收所有对某个人的关心和注意。
会直接断崖式分手,一刀斩断,不会再有一点点可能性。
在完全安静的情况下,会用最果决的方式结束和一个人的曾经和以后。
他以为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谈这件事,能找到缓和的余地,互相找到彼此都认可的相处方式。
他紧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全部因为用力而突出。
夜色仿佛无边无际,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目的地。
当车流飞奔的这一刻,也许白鹇早已飞往茂密的阔叶森林,回到沟谷雨林,在云端展翅逴行。
是他错了,根本不应该让她走。
机场外,云欲晚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些不自然:“你也去欧洲吗?”
江应聿和她进了航站楼,走在宽阔的机场大厅里,每一步都在看见她时愈发踏实,无论她要去的是哪里:“我陪你过去。”
她却忽然想到温仰之说江应聿喜欢她那些话,迟疑道:“是因为你刚好要过去吗?”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我特地买了和你一趟航班的票。”
云欲晚没多说什么,只是收回视线,有些沉默,不敢看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江应聿却没有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有意跳入话题:“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有些不明白他的没头没尾。
江应聿声音温和,却清晰而坚定:“我对你的想法。”
一时间似乎广播声与稀疏的人流吵杂都远去。
他站在她身边,存在感太强,纵使她不想回答,也无法忽视身边还有个正在对她表白的男人。
云欲晚的脚步顿了顿。
他的声音温柔响在她头顶:“我之前说不婚主义,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想结婚的人,但现在有了。”
她僵住脚步停下,两个人的步子都停了。
他微微垂首,眼眸凝视她:“云欲晚,我可以追你吗?”
她眼底的光点惊讶地颤动。
纯白敞篷法拉利行驶在去虹桥的路途中。
温仰之等红绿灯的时候戴上蓝牙耳机,拨出一个号码,对方一接就开门见山道:
“欲晚知道我边界障碍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声音并没有求救的慌乱,只是听声音,好似看得见他不苟言笑的严肃脸。
温仰之从来没有和江鉴清说过,虽然江鉴清多少有猜测,但温仰之直接明牌,他还是吃了一惊:
“边界障碍……你是不是和她说不会和她结婚?”
红绿灯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