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情绪,明明很爱她,占有欲上了头反而强压下去。
他是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不可能有占有欲就要完全表达出来。
他不想限制她的自由,因为她是个成年人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规划。
他的思想不应该成为限制她自由的枷锁。
偏偏又希望她可以懂,自甘只和他相爱,毫无他强迫的原因。
温仰之面无表情:“多谈一个你不开心?”
她坐在地毯上抱胸仰视他,故意潇洒道:“是啊,我开心,我天天和人家谈,我和人家吃饭,收人家的玫瑰花,和他们一起逛天逛地,哪像你,和你出去逛个超市你都要清场。”
没有得到她的肯定,反而得到她的气话,温仰之也只是淡淡道:“是不是这么想想也很开心?”
她却忽然没了那股吊儿郎当的气氛,轻声道:“你真的觉得我会开心吗?”
她的眼睛不是完全天真的,带着点愤愤:“全世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我爱的人也只有你。”
温仰之垂眸看着她,两个人都不说话。
他明灭不清的视线像是一片芦苇荡,她在比她还高的芦苇丛中拨弄来拨弄去,都看不见底下是什么。
偏偏他还云淡风轻,就她被撩拨得一身都是芦苇絮。
两个人双目交接,像是一场拉锯战,呼吸被拉长收短。
最终还是温仰之开了口:“上来。”
云欲晚爬上沙发,爬到他身上,但又不和他说话,别开脸不理他。
大手忽然托住她的脸,想把她正过来,但云欲晚就一直别着脸。
温仰之的声音低吟:“不想理我?”
云欲晚别着脸,像个撅嘴油壶。
刚好有人上来敲门:“小温先生,先生说有事想和云小姐说。”
温仰之应声:“知道了。”
她咕噜一下从他腿上爬下来,起身往门口走。
虽然她不理他,温仰之也起身跟上。
这段时间,他至少不会让她单独和温渭赵琴见面。
温渭正在正厅里等着。
看云欲晚和温仰之一前一后地下来,也没察觉两个人有什么问题。
云欲晚走到温渭面前:“叔叔。”
听到不是爸爸,温渭还有小小失望,但事情就是要慢慢来,他和和气气的,慈祥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纹比港珠澳大桥要长:“坐吧。”
温渭特地交代:“你阿姨最近比较少回家,我交代了邓叔,有事就问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
“我吗?”云欲晚相当意外。
温仰之坐在一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温渭很明显感觉他周遭氛围不一样了,像是本来还蒙着薄雪的冷冽,突然就卸下防备了。
让全家都听云欲晚的,意味着她不会因为最近这件事,而被家里人排斥。
以前家里基本只听赵琴的,云欲晚刚来的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赵琴脸色下菜碟,对云欲晚很不好,虽然不会明着表现出来,但云欲晚的确不好过。
后面温仰之知道了,云欲晚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现在温渭表了态,至少云欲晚不会受欺负。
赵琴刚好回家,就听见云欲晚开口:“谢谢叔叔。”
亦听见温仰之平淡的声音:“谢谢。”
温渭心里动容:“一家人,不说这些。”
赵琴听见温仰之应答:“嗯。”
他嗯一声,温渭都止不住地内心撼动,与温仰之之间那条分明的界限似乎被柔化推动了。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成为普通父子。
现在他知道了,云欲晚尊重他,温仰之也会跟着尊重。
温仰之也有在乎的,对云欲晚好,一定程度上也是对温仰之示好。
赵琴听见温仰之说了谢谢之后又同意了一家人的说法,进正厅的脚步停滞一瞬。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氛围,儿子一贯都不会和他们如此不设防地交流。
现在竟然可以如此相处。
就像一个普通家庭。
可望不可及。
赵琴虽然冷着脸进来,温渭看见她提了纸袋:“去逛街了?”
赵琴淡淡嗯一声。
温渭跟着她上楼,不想她一把年纪了还总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给你提吧。”
但她脑袋里都是刚刚那一幕。
到吃饭的时候还有点走神。
云欲晚还是不和温仰之说话,温仰之也由得她,两人都不开口。
饭桌上,金枪鱼离云欲晚有点远,她想吃金枪鱼大腹但夹不到。
她小声和佣人说话:“阿姨,可以帮忙拿双公筷吗?”
离得有点远她夹不到,公筷相对长一些。
佣人刚把白开水递给温仰之,温仰之随手把碗放在右手边,贴近云欲晚。
他伸手去接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