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和书封面上一个小小的沾了颜料的巴掌印对比,大小基本差不多,连指纹都一致:“你没有翻过,怎么有你的指纹?”
云欲晚一看,颜料印得清晰,清清楚楚每个指纹都对上了。
她惊愕。
但她明明就没碰过,于是信誓旦旦:“明明就是那个帕森斯的学姐的手印,你还栽赃我。”
温仰之冷淡:“我身边有这么小的手的,只有你。”
像是十三四岁的小孩的手一样,手腕也细细的。
甚至指纹都对上了。
但云欲晚根本就是第一次翻到这本书。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指纹都对上了。
她也是最近才在这个房间住,委屈道:“你冤枉我,明明就是你这个旧情人的手印,而且连手印都和我一样,你是不是照着她的样子找我的?还是你就喜欢手小的?”
温仰之太阳穴的青筋绷紧,声音冷淡:“别闹了,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她别过脸:“我不信。”
十年前。
温仰之和学姐借了书,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女孩温柔和煦的声音叫他。
“温仰之。”
他停住脚步,晚风将他的白t衣摆吹动,视线平淡落在女孩被夕阳照得璀璨的脸上,但他的眼神依然淡漠。
地平线遥远,他亦然。
女孩的声音温柔:“如果可以,在帕森斯见。”
他没有应答,只是在晚风看她片刻,转身抬步离开。
一个背着粉色书包的初中生女孩匆匆忙忙跑着,撞到温仰之。
温仰之手里的书掉到地上,圆脸女孩赶紧捡起来,捧着递给他:“哥哥,给你。”
怯怯的大眼睛着急忙慌,使劲仰着头才能看着山一样高大的温仰之。
然而她手上弄到的颜料却沾到他书上,留了一个掌印。
温仰之的视线不深不浅地落在那个掌印上。
一时间没有接。
他的书一般连个折角的痕迹都不会留。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慌乱地把书给他,收回手道:“对不起,我把你的书弄脏了。”
女孩很明显很着急的样子:“可是我补习班要迟到了,哥哥你是哪个学校哪个班的,这个在哪里有卖?我下了课买一本给你好不好?”
这个小脏孩子。
温仰之拎着书的一角,漠然道:“不用了。”
女孩有些愧疚。
但温仰之懒得和小孩子纠缠:“去上课吧,这本书不重要。”
女孩闻言,松了一口气,又欢天喜地地跑走了。
她啪嗒啪嗒像只唐老鸭一样跑走,同手同脚外八字,穿着匡威白板鞋的脚像鸭蹼,从苏州河沿跑过去。
而此刻,温仰之心知肚明她是想找茬,有意搞出这件事来,甚至自己去印了个掌印,想和他出气,完全的小孩子心性:“这个指纹不是你的?”
她觉得他无理取闹,世界上手小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一定是她的:“就算是我的,但我就是第一次翻出来,我才没有借题发挥,更没有故意按个自己的手印来找你茬,明明就是你私藏帕森斯学姐的旧书。”
温仰之冷淡:“我不喜欢她,要说多少遍?”
云欲晚忍不住爬上桌子,站在桌子上提高了音量:“那你喜欢我吗?”
他冷着脸,她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但下一秒,他冷着脸道:
“我有哪一刻不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