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睁不开眼。
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乱流之后是空间扭曲;空间扭曲之后是灵魂射线;灵魂射线之后是催眠诅咒;诅咒过后又是封印束缚……令人目不暇接的术式好似没有间歇般地在狭小的会客室之中狂轰滥炸,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周围化作了一片废墟。
然而鸢的动作也十分迅速,仿佛柔弱无骨一般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在术式之间穿行,她一边躲避着种类繁多的术式,一边冲出了会客室,飞向了异策局的大楼之外,在天空之中高速奔行。
面对这种情形,红思与紧紧攥着手中的笔记本,神色略显拘谨,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她飞速地翻动着书页,每翻动一页,仅仅是轻点一下,便有一道远超寻常规格的魔法术式骤然出现。没有念诵,没有手势,甚至不需要符文的记录,这些术式就好像原本就存在一般任其信手施为。
而翠雀知道,这就是红思与的魔装——“忆记”的能力。
“忆记”的外形便如红思与手中所持的那般,是一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笔记本、在最初获得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能做到的仅仅只是让使用者在上面记录文字而已。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它是一件鸡肋的魔装,恰恰相反,忆记的能力其实十分有潜力:所有被使用者记录在笔记本书页上的事物,只要使用者的魔力足够,全部都可以用魔力复现出来。
所谓的“事物”包括但不限于日常生活之中的小型物体,比如石头,铅笔,口红;同样还包含超凡的魔法术式,只要是被红思与记录在忆记之上的术式,都可以用魔力激发来实现瞬间复现。
当然,这种复现也并非没有限制,被复现出来的事物永远不可能超过使用者记忆与记录之中的强度,而若是提供的魔力不足,甚至还会在复现的真实程度上大打折扣。出现形似神不似,神似形不似,或者干脆复现出来一堆烂泥的现象。
这也导致,红思与在最初获得魔装的那段时间没能构成什么战斗力:那时的她魔力太弱了,根本就复现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一直到翠雀临近退役的那段时间,忆记在红思与手中的作用才发生了蜕变。
伴随着红思与晋升叶级,获得了学习与构建术式的能力,忆记一瞬间就成为了一个极为强力的施法外挂:有了它,红思与学习术式的过程远比其他的魔法少女要简单,相比于其他人用无比繁琐的过程去构建与固定自己的常用术式,红思与只需要把自己学会和理解的术式记录在册,就可以用远超他人的熟练度和效率去使用术式。
甚至于,她还可以不断地优化自己术式。便拿那个看上去无比夸张的魔力屏障举例,今天释放魔力屏障时用的魔力少了百分之一,便可以记录到忆记上刷新原本的记录;明天释放魔力屏障比原本厚了百分之五,又可以记录到忆记上……久而久之,被红思与记录在忆记之上的术式都是远超寻常规格,从各方面被优化到了极致的产物。
像这样把高威力术式当做寻常魔力束一般使用的魔法少女,在国度之中还有一个比较常见的统称:炮台。
红思与,或者说朝颜,便是“炮台”魔法少女之中的佼佼者。
化作一片废墟的异策局会客室中,红思与的视线牢牢锁定在鸢的身上,注视着其一举一动。数不清的各类术式如烟花一般在空中绽放,令人喘不过气的火力压制一路狂轰滥炸,引得地面上的路人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哪怕是鸢自忖身法过人,在连绵的炮火之中都有些自顾不暇,何况她的身边还带了个塞米,这只黑猫妖精此时就更是无比惊惶了。
“快想想办法啊,笨蛋!”
它牢牢地抓着鸢的肩膀,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之中险而又险地与一道术式擦身而过,身上的毛都被刮掉了一层:“不要再玩了!再玩下去我要不行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很难近身啊。”
鸢在一边在空中反复腾挪,一边口中嘟囔:“我的术式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一边反制一边把距离拉回来,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那就用奇境啊!用你的魔装啊!”
塞米喵喵大叫:“总之快点把她解决掉!小心我回去找首领告你的状!”
“对付这种炮台小姐,用我的奇境未免太没意思了一些。”
躲过了一道险些从脑门上擦过去的诅咒,鸢斜向落在了异策局的大楼外壁上,双脚在玻璃墙面轻轻一蹬,又从数发魔力束的包围网之中穿了出去:“不过,对方都这样动真格了,我的确也该拿出些实力回敬一番才是。”
她这么说完,一串墨黑色的液态金属便顺着她的手臂盘旋而上,漆黑如墨的金属好似墨水一般流转,宛如作画一般于空中划过道道痕迹,在其指掌间渐渐凝实。
这用途不明的液态金属此前就一直在鸢的身周环绕,只不过她完全没有动用其战斗的意思,仅有偶尔几次将之用于抵挡攻击。而现在,她似乎终于有了展现其用途的意愿。
自半空之中扭身,倒立,鸢似定格般悬挂于半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