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小姐大驾光临,这边请,给您留了张桌子。”跑堂的冲跟在他身边进来的富家小姐,无比恭敬道。
来人就是沉皓峰的便宜妹妹,沉梅。
在看到她后,沉皓峰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以防自己被认出来。
跟在她身边的,除了几名家丁护院,还有一个斯文公子。
只见这人抢先一步走到桌子面前,用衣袖替沉梅擦了擦凳子,开口道:“娘子,请。”
在看到此人的瞬间,之前还坐在桌上抚琴喝闷酒的秋雪,立马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缓缓朝他们走了过去。
“慕容白。”再三确认了对方的长相,秋雪不敢置信道:“相公,真的是你?”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慕容白转过头,一脸震惊,“你…秋雪,你怎么来了?”
慕容白的话还没说完,坐在一边的沉梅就大声呵斥道:“闭嘴。好一个千里寻夫啊,不过他已经不姓慕容,入赘我们沉家,跟我姓沉。如果不是我,他早就饿死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谁能给他风流快活,荣华富贵,他就会留在谁的身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秋雪满眼失望,怔怔的看着慕容白。
“秋雪,你走吧。”慕容白脸色难看道。
沉皓峰:“……”
他也不想参与,但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哪怕他们坐的隔了好几桌都能听得很清楚。而沉梅的话又太过生草,使得小冬瓜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哪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小冬瓜没好气道。
“就是。”董天宝立马附和。
被小冬瓜看着的沉皓峰轻轻点头,“确实是个可怜人。”
不想秋雪比他们想的要有骨气的多,听到慕容白的话,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讽刺道:“慕容白已经变成了狗,就该好好跟着他的主人。以前我每晚抱着这个琴,不管再怎么苦,也舍不得将它卖掉。”
“如今人事已非,将它还给你。”秋雪将手里的琴,递到了慕容白面前。
慕容白一脸痛苦的接过了琴。
倒不是说他还有良心,只是这一接,就彻底断绝了他还能做个人的可能了。以后可能就只有舔人的份,再不会有人舔他了。
想到这里,只是神色痛苦,没有潸然泪下,城府算可以了。
将琴给了出去,秋雪转身就走。
却见沉梅骤然出脚,一脚踢中慕容白手里的琴,将其踢向秋雪,怒斥道:“骂狗也得看主人!”
一句说完,沉梅霎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脚将身边的桌子,朝秋雪踢了过去。
秋雪忙后撤几步,顺着桌子翻转的方向向上一踢,迫使桌子改变方向,原地翻转了几圈。秋雪瞅准机会,脚下运力,人跳到了桌上。
她手持被沉梅踢飞的木琴,身体重心下沉,双腿交错,拗步半蹲在了桌上。进可攻,退可守,她没有同沉梅动手的意思,事已至此,她只想体面离开。
之所以展示身手,只是想向沉梅表示,她不是没有还手的能力。
所谓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作为镇守太监沉皓峰的妹妹,跋扈、蛮横等形容词,都可以用在沉梅身上。她哪里会管秋雪想什么,她只管自己想做什么。
她此刻想做的,只有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女人一顿。
慕容白即便是一条狗,也是她养的狗,岂容一个乡野粗鄙村姑说三道四?
所以面对秋雪的忍让,沉梅大喝一声,脚踩面前的方凳,借力朝秋雪攻了过去。她双腿连踢,一一被秋雪挡下后,她人落在桌上。
落到桌上的瞬间,沉梅就抢先穿掌朝秋雪攻了过去,秋雪立掌格挡,沉梅的手指化作两道尖刺,直指秋雪的双眼。
见她的打法这么凶悍、不留余地,秋雪脸上也多了一分火气,她用力扣住沉梅的手,下拉的同时,手里的木琴顺势朝沉梅横扫过去。
“她是厂公沉公公的妹妹,都不要轻举妄动。”见楼里有人有路见不平的打算,跑堂的立马朝众人提醒道。
他们虽然暗中和厂公作对,却不敢放到明面上,不然佛笑楼绝对见不到明早的太阳,当晚就会被厂公的狗给拆了。
里头人势必也无一幸免。
跑堂的话,让楼里的伙计冷静了下来。
避过横扫的木琴,沉梅单掌撑桌,右腿飞快扫向秋雪。见避不开这一记扫堂腿,秋雪脚下用力,人倒翻下桌,躲开她的腿的同时,反手勾在桌面,双腿踢向桌腿。
桌腿应声而断,站在桌上的沉梅当即失去平衡,只见她稳住身形的同时,身子一矮,手撑在桌面,又是一腿扫向刚从桌底钻出的秋雪。
秋雪整个人朝后倒下去,靠着身后的桌子,稳住了身体。
一击不成,桌子重心不稳,让沉梅错失了追击的机会,秋雪趁势一脚踢向桌子,将桌子踢出一个窟窿。
碎裂的桌板,如同暗器朝沉梅射过去。
借着桌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