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戏院出来后,草台班子里的成员个个精神恍惚,心神不宁。
高弦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经历过大场面后,兴奋过了头,还没恢复呢。
“大家的身体虽然不累,但精神上肯定很疲劳了。今天的演出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就这样吧,都休息去,酒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客房。”高弦果断拍板道。
众人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本来高弦以为,都会高高兴兴地去享受难得的酒店舒适条件,没想到却是个个想要回家。
秦素梅说:“虽然托人照顾了,但我还是不放心宝仔和招弟。”
王雄老婆说:“家里人多事杂,担心妯娌忙不过来。”
周友荣说:“今天的事,我得赶紧回去吹一波。”
“这可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啊。”高弦感慨地摇了摇头,摆手道:“随你们了,明天准时集合就行,否则别想领报酬。”
等大家一哄而散后,高弦也意识到,工作上有了着落的自己,应该找个固定的住处了。毕竟,易家的酒店再舒服,等香江节一过,就没有赖下去的借口了。
说来也不信,高弦这么一圈找下来,感觉经历非常熟悉,如同当初自己大学毕业前后的那样时间一般。
刚开始,高弦解释为,这是“怀念”使然,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大陆房地产那一套就是从香江照搬的,纵然有着时间的鸿沟,可也正好抹平了发展进度的落差,没有熟悉感才怪呢。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鸽子笼”实在是太小了。
比如,附近一幢周边环境尚可的唐楼,高弦相对中意,不到九十呎的房间,所配备的电器只有一盏电灯,一台风扇,水电月租加在一起总共要两百元。
九十呎的面积,换算成更广为熟知的公制单位平方米,才九平方米左右,比高弦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所租住的房间还要小。
好在,高弦对香江的地狭人多素有耳闻,相应地也做了心理准备,倒也不至于难以接受。
其实,高弦的要求还真不高,通水通电、能安静休息就差不多了,他又不担心贵重物品丢失。
眼前,杂七杂八来源的收入,凑到一起,高弦倒也攒了一些完全属于自己的钱,再加上即将开始的正式工作所带来的薪水,租下这个九十呎的“鸽子笼”,还是能够承受的。
所以,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高弦,听完了那个包租婆的介绍,又看过了实际的房间,差点就当场决定租下来。不过,出于慎重考虑,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立刻表态,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多观察观察没坏处。
见高弦要走,包租婆在后面来了一句,“这么好的房子,你很难找的,今年租金一直在涨,过段时间就不是这个价了。”
“多么熟悉的腔调!”倍感“亲切”的高弦,笑了笑,留下一句话,“给我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到时候我还没来,就说明我不想租了。”
转过天来,衣锦还乡过了的草台班子成员,精神抖擞地整齐归队,又开始了香江节上的演出。
易慧强找过来说道:“你们这个节目,都被大佬们赞誉有加了,再仅仅局限于铜锣湾一处表演,那就太浪费了。”
高弦心领神会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要唱遍港岛和九龙么?”
“对,就是这个意思。”易慧强眉开眼笑道:“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个计划怎么样?”
高弦望了一眼台上越来越配合默契的团队成员,迟疑道:“我倒是没问题,任凭强哥差遣,但这些父老乡亲”
易慧强慷慨地大手一挥,“每天的赞助额外增加一千元。”
高弦点了点头,“我想,他们会愿意更辛苦一些的。”
草台班子众成员的反应,果然没出高弦所料,一听说加钱,没一个磨叽的,全都痛快地满口答应。
于是乎,打雀英雄传的战车,开始在香江各地行驶,并见诸于报端。
其中还要感谢那个早前给了高弦一笔翻译费的洋记者福宁安,闻风赶来的他,惊讶完了高弦的活动能力后,撰写了一篇稿件,登载上了夏华早报。
这可了不得,要知道,夏华早报是香江第一大英文报纸,地位相当于官方媒体了,官员、律师、教授等等上层人士,可以不看电视节目和报纸,但夏华早报却是必读的权威消息来源。
简而言之,打雀英雄传成为了香江节期间最受欢迎的节目之一,进而要灌录唱片和上电视,以本届香江节精彩节目荟萃的形式,在香江历史上留下一笔了。
周友荣扳着手指头算道:“黑胶唱片八元一张,要是能卖出去一千张,就是八千元;要是能卖出去两千张,就是一万六千元”
“账不是这么算地”高弦无奈地教导着,“唱片上又不是只有我们的打雀英雄传,实际上能卖出去多少张也未可知,人家组织方能一次性给点报酬就不错了,别想多了!”
王雄老婆趁机打击周友荣道:“这个人呐,最近几天都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