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不是还没来得及做功课吧?”高弦打趣了一句后,悠悠地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数据。去年,香江耗油超过七点五亿港元,”
“随着经济的蓬勃发展,香江对石油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了。”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今年,香江耗油应该可以超过十七亿港元。”
高弦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觉得,除了高益这边投资石油项目之外,高兴集团那边也可以尝试一些诸如加油站之类的业务。”
见老板早就心有定计,叶黎成连忙代表没有跟上这个思路的其他同事,打圆场道:“长期以来,香江市面洋油充斥,由蚬壳、美孚、半岛、德士古等联手把持。”
“国际市场方面,同样是跨国石油巨头控制,尽管石油输出国组织自成立以来,不断争取议价权,但每桶原油价格,目前也不过是两美元多点而已。”
“凡此种种,再加上汇市、金市方面牵扯了不少精力,大家对石油投资的认识,确实有些不足。”
高弦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样,石油投资就由我全面负责吧,你们去搞较为熟悉的黄金和外汇,但我要强调几点。”
“今年美元继续对黄金贬值,是大概率事件,黄金在未来几年,属于最保险的资产。你们尽管放心大胆,向客户们陈述这一点。”
“正府取消黄金管制的这一年缓冲期,会让香江金市处于一个微妙的特殊状态。”
“我预计,入夏之后,香江金市的行情,会像去年的香江股市那样,出现一个暴起暴落的波动,你们一定要留心把握峰谷之间的切换。”
“香江汇市现在已经放开了,吸引了香江内外的众多机构蜂拥而至,可谓交易活跃,但不容忽视的是,其中的风险也十分巨大,重则完全可以引发破产。”
“因此,我们的策略,首先是稳健,关注点仅限于美元、英镑、西德马克、瑞士法郎和日元,每个星期都要交给我一份汇报。”
会议结束后,高弦单独留下了叶黎成,问道:“给霍氏的那笔钱,准备妥了么?”
“已经到位了。”叶黎成点了点头,“想不到,老板早在前年,就对投资石油产生了兴趣,并且采取了实际行动。”
“多亏有了霍氏的仗义相助。”高弦感慨道:“当时,我们正集中全部资源,为拿下牛奶公司做准备,而霍生则慷慨地承担了全部投资。现在,我们已经完全缓过劲儿来了,霍氏垫付的资金自然不能再拖着了。”
叶黎成恭维道:“主要还是老板信誉卓著,像霍生这样的大老板,才能如此信任。”
高弦微微一笑,转而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继牛奶公司之后,香江还有什么目标,值得我们今年为之奋斗。”
叶黎成打了一个愣神后,试探着问道:“难道,老板看上了香江的能源市场。”
高弦欣然道:“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确实已经有默契了,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
下意识地松了一下领带的叶黎成,不由地暗自想道:“看来,今年的工作,要比去年还波澜壮阔啊。”
像往常那样,高弦在中华游乐会,见到了霍应东。
成功者之所以能够成功,往往和执着分不开关系。
就拿霍应东来讲,只要在香江,他几乎天天来中华游乐会进行体育锻炼,进而也成了这家会所最大的资助人。
正好刚打完一场霍应东,堪称精神抖擞。
他笑着邀请道:“我们来一局?”
高弦婉言谢绝道:“不了,我的运动量并不小。和霍生天天到这里健身一样,我也风雨无阻地去射击俱乐部打靶。”
霍应东失笑道:“高先生的个人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也就是图个新鲜。”高弦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霍应东。
看了一下文件后,霍应东没有说什么废话,转手把文件交给了旁边的凌秘书保管,接着开口道:“春节前,我是不是要陪着高先生,去文莱视察一趟?”
高弦笑着点了点头,“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事实上,现阶段的霍应东,关注点开始转移了。
去年,也就是一九七二年,中国和英国的外交关系,达到了正常化的大使级,霍应东也随着被中国明确地保护起来。
说白了,霍应东现在有真正具备效力的免死金牌,港府不能再明里暗里打压或者迫害他了。
相应地,注意到已经恢复联合国席位的中国,在奥林匹克等国际体育机构当中,仍然被排斥的霍应东,有感而发地准备以个人身份,寻找解决方案。
如此一来,霍应东对文莱石油项目的兴趣,就不像之前那样浓厚了。
刚才他主动提出,亲自陪着高弦到文莱走一趟,确实挺难得的。
不过,兴趣降低归兴趣降低,霍应东在商业方面的敏锐触觉,并没有改变。
于是,他好奇地问道:“高先生看好石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