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时间为了有效应对香江银行业危机,高弦一直呆在香江,正处在叛逆成长期的平安,在眼前晃荡的次数就显得多了一些,难免让他感觉不顺眼,想给儿子套上笼头。
另一方面,眼前沸沸扬扬的骆家内讧、父子反目成仇,引起高弦感慨之余,自然而然地有一些反省产生,于是在方式上便尽量避免简单粗暴,使用了一些技巧。
平安哪能想得那么多,自恃去内地的时候,学当地方言如鱼得水,在香江上学的语文和英语成绩也中规中矩,进而多掌握三门外语的难度,相比于自己的理想,实在算不上什么,兴冲冲地当场立下军令状。
高弦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这么定下来了,那在最后评判结果出来之前,你就专注地去做吧,配套资源我给你解决,别再上蹿下跳了。”
梁馨见没有当场发生争执,这顿饭可以完完美美地吃下去,也就暂时放下了顾虑。
毕竟,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平静和谐的局面,其实挺难能可贵的。
转过天来,高弦继续处理繁杂的公务,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的平安,特意找机会叮嘱父亲,千万别忘了答应自己的事情,生怕爸爸和妈妈两边都在用缓兵之计。
“没记性,还上蹿下跳。”高弦绷着脸训斥了一句,“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正好,现在评估一下,你到底什么水平,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去打职业比赛。”
“那就评估呗。”平安跃跃欲试道:“香江网球圈子里有名堂的人,我基本都认识,这次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高人可以借机会结识。”
别说,平安没有夸口,小小年纪便结识不少人,等高弦找来的网球专业人士赶到后,真就是熟人,甚至结论直接给出,平安的身体素质和天分,非常出色,只要接受更专业的训练,打职业比赛完全不在话下。
“你们打两场,让我看看。”高弦指着商会俱乐部的球场吩咐,心里则在盘算,“看来,还是要通过霍家那边寻找资源,这些年他们在体育领域煞费苦心,随之也更专业一些。”
客观而言,高弦确实没有真正了解自己这位长子的能力,平安虽然还是少年,但在球场上和高弦找来的几个所谓圈里人,你来我往,稳居上风。
当然了,这里面可能有人家会做人,故意成全平安、为高爵士助兴的因素,但平安的出色表现,实实在在地就在眼前,无论是在底线,还是在网前,可圈可点。
高弦正看得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骆蓄锐走到身旁,鼓掌道:“矫健如龙,虎虎生风啊,最保守地说,在少年组里,肯定是没有对手了。”
“可不能夸他,居然还想耽误学业,去打职业比赛呢。”高弦轻轻地哼了一声后,转而问道:“你那边忙得怎么样了。”
“天平已经向我们这边倾斜了。”骆蓄锐怅惘地叹了一口气,“只是,这种鸡犬不宁的程度,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料,现在外界都把骆家内部的纷争,看成了和张玉梁家族争产风波相提并论的豪门恩怨,吐沫星子快要淹死人了。”
听出了骆蓄锐弦外之音的高弦,摸了摸胡子,缓缓说道:“需要我出面做和事佬,给你们各方都找一个台阶下吗?”
被道破心事的骆蓄锐,老脸发红道:“现在,我和我爸之间,势同水火,还摸不清他的心思。不过,老四嘉瑞,想见一下弦哥,他已经侯在外面了。”
“这么见外干什么,你们兄弟直接一起过来就是了。”高弦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顺着骆蓄锐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边的骆嘉锐见状,赶紧快步走了过来,“高爵士……”
“不用那么客气,和蓄锐一样,兄弟相称就好了。”高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之前,你在米国当医生的时候,我就想通过高氏医学研究所挖你,想不到还是骆生抢了先,直接把你召回香江挑大梁了。”
骆嘉锐不易察觉地瞥了哥哥一眼,叹气道:“我也是赶鸭子上架,现在的局面真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收场啊,所以才来打扰弦哥。”
在室内落座后,高弦直奔主题地问道:“如此说来,嘉锐你是赞同英石集团出售富豪酒店和百利保的控制权了?”
“是的。”骆嘉锐点了点头,“虽然因此,英石集团失去了富豪酒店和百利保这两项资产,但形如灭顶之灾的严重亏损,也减少了一多半嘛。”
对于骆嘉锐的表态,高弦非常满意,因为对方实话实说。
随着时间前行,英石集团的糟糕局面越来越被外界了解,旗下三家公司——英石地产、富豪酒店、百利保的总亏损,超过二十亿,已经抢了负债水平更高,但亏损规模相对英石集团小一些的怡和。
而骆英石在应对危机过程当中,虽然也想出售富豪酒店和百利保,但却要把富豪酒店旗下,诸如尖东富豪酒店之类最有价值的资产,剥离出来,留在骆家手里,以至于引起了其它股东的不满,连债权银行们都反对,必须进行资产重组以度过危机的富豪酒店和百利保,绝不能走上被拆解得首先丧失最核心资产的灭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