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能为治安部队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我们也会将其视作立功表现,在审判期间进行宽大处理。”
“所以,我在此劝告所有鸦巢成员,请好好为自己的将来做考虑,弃暗投明,不要为团体毫无意义赴死。”
“第二排左边第五列的先生,这是最后一轮问答了。”
记者谨慎地问:“此前有传闻,鸦巢头目洪权笙与多名当局要员有不正当来往,存在暗中利益输送关系。”
“如果传闻属实,这可能是狩鸦行动的最大阻碍,请问您对此有何看法?”
斯琴科夫神色平静:“我不知道这传闻从何而来,至少在庭的特别调查组入驻之后,与边陲团体有不正当来往的市议会成员都被肃清了。”
“这次狩鸦行动得到了市议会的全面支持。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对它造成阻碍。”
“所以在这里,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洪权笙”
斯琴科夫直视着镜头,长满横肉的脸满是杀意,一字一顿说: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新闻发布会结束,在市政戍卫部队士兵的引领下,人群有序离去。
斯琴科夫这番充满杀气的演讲,为新月城添了一层紧张氛围。
偌大的城市运作依旧,大街小巷却能看到人们交头接耳讨论此事,脸写满不安与焦躁。
网络的讨论也是纷纷不休。
有人觉得斯琴科夫很霸气,面对暴徒就该用暴力说话,整那些没用的干嘛,干就完了。
也有人批评斯琴科夫急功近利,刚位就送治安部队去边陲填线,实在是草菅人命。
无论民间怎么议论,方案敲定,狠话也放出去了,狩鸦行动已经提日程,一场边陲与内城的流血冲突即将演。
当天傍晚,冷空气席卷新月城,暴雨从黑云间倾泻而下,无尽阴霾笼罩着整片天空,明明才下午五点就已经昏暗一片。
斯琴科夫下班后来到浮空车库,走进早早等候于此的专车。
浮空车启动,车库顶棚向两侧打开,狂风裹挟着雨幕涌下,豆大的雨珠打在车身密集作响。
这辆浮空专车在抗极端天气方面有专门设计,在狂风骤雨中依然能稳稳飞行。
斯琴科夫透过满是水流的窗户俯瞰地面,整座城市都在雨幕中模糊不清,带来一种朦胧的失真感。
他的思绪也在这场雨里纷飞。
作为狩鸦行动的发起人,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斯琴科夫知道这场行动的必要性。
这不仅与自己的前程息息相关。
如果内城被鸦巢这么一搞,还不进行报复性反制,整个新月城当局在民众眼中将尊严尽失,这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所以这一次,无论打成什么样,无论死多少人,都要给外界一个交代。
就在斯琴科夫思考时,浮空车进入了湖心洲领空。
突然,他发现航路不对,皱眉问:“这是往哪飞?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司机沉默着,半晌后才低声说:“抱歉,局长先生我也是受人命令”
斯琴科夫脸色一变,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可现在浮空车飞在天,他连跳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沉着脸静观其变。
浮空车向着湖心洲中心区域飞去,越是深入,斯琴科夫内心越沉重。
正如新月城各大城区有“高低”之分,湖心洲内部也有“贵贱”之别。
湖心洲群岛中,外围岛屿属于地位低下的人,比如斯琴科夫这样的市议会要员,乃至市议长阿米尔都属此类。
而群岛中心的尊贵区域,则属于真正的“大人物”。
看着视线中不断掠过的群岛,斯琴科夫内心茫然焦躁,他很难想象自己这次要去见什么级别的人。
最终,浮空车来到湖心洲最中央的区域,降落在其中一座大型岛屿。
因为暴雨的影响,岛屿景物一片昏暗,朦胧不清,只能看到巨大的别墅耸立在阴影中,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浮空车停稳后,斯琴科夫身边的车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外面,他穿着湿透的西装,嘴里咬着一根被雨浸到膨胀的香烟,雨水在那张国字脸汇聚成道道水流,双眼不时被雷光照亮。
斯琴科夫不认识这人,但从那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可以看出,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般弱小的存在。
国字脸男人将一把折叠伞塞到斯琴科夫手,示意他跟,然后带头向别墅走去。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斯琴科夫只能撑伞下车,跟对方的步伐。
别墅很大,过道没有开灯,斯琴科夫走了好几分钟,才隐隐在长廊尽头听到一阵欢笑。
国字脸男人推开那扇古朴的木质大门,沉声说:“赵总,人到了。”
斯琴科夫走进门,迎面而来芬芳的茶香。
这是一间生态茶室,露天设计与外界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