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抹而过，继而沉默，随后将文书送到了蝶姬的面前。
蝶姬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起，旋即不断皱眉。
这上面写着的都是东皇钟的【赎款】，罗列了足足数十条之多，各种的矿产，材料，丹药，武器，甚至包括人族人口——这里的人族人口，显然指的是被【妖境】掠夺而去，如今在【妖境】扎根生息的部分人族及其后代。
在蝶姬看来，人口的数量虽然庞大，但反而是最容易凑足的……让【妖境】内各大妖皇的领地分摊下来即可。
但大部分的特殊矿产，【妖境】特有的天材地宝，恐怕是真的要让【妖皇宫】一次性大出血。
这其中，甚至还包含了一批可做战兽坐骑的高级妖兽……这都是战略物资了！
【洛神】圣地要是吃下这一批物资，能富的漏油，单论财富，怕不是已经达到了顶级圣地的真实水平。
邪虎此时也脸色无比难看。
蝶姬连忙传音道：“别冲动坏事，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很生气，但我们弱势！你必须忍着！”
——我TM是生气吗！
邪虎嘴角抽了抽，感觉当初年轻的时候参加族内的最终试练都没有这般艰难过……
“圣皇，还有别的要求吗。”
明王的声音响起，平静，听不出息怒。
蝶姬怔了怔……明王这是答应这份极其苛刻的【赎款】不成？
洛公子摇摇头道：“东皇钟我也使用了一段时间，还算满意的，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明王若是觉得可以，今日便可以将东皇钟带走。”
明王稍稍诧异，旋即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便代全天下的妖族，感谢圣皇的仁慈……以我做保，只要我还在位一日，【妖皇宫】与【洛神】圣地，世代交好。”
洛公子没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这种世代友好既然有前置条件，听听也就算了，不得当真。
交换东皇钟的过程很顺利，这里是【洛神】圣地，谁来了也没用……也没有谁来阻止。
……
“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坐在离开的灵舟之上，蝶姬颇有些恍惚……直到灵舟穿越了【洛神】的圣门，出现在了【昆仑都】的空域之时，这份恍惚也没有消退。
“明王，真的要答应这份清单上的款项吗？”蝶姬此时沉吟道：“既然东皇钟已经归还，等我们回去【妖境】之后……”
“蝶姬，你以为如何。”明王却反问了一句。
“自然并非要赖掉。”蝶姬惶恐道：“属下的意思是，我们大可以拖延。回去之后，马上运送一小部分不太重要的东西过来，剩下的便以需要时间筹集为由，一点点地，隔三差五地交付。这次关于东皇钟的谈判，【联盟】方一个人都没有，如此看来，此时定然是火云圣皇私底下的行为。属下大胆猜测，东皇钟曾落入火云圣皇手中之事，恐怕也没多少人知道！如此一来，我们大可以不断地拖延时间，想必【洛神】圣地也不敢声张，否则容易落下一个私通【妖境】的帽子……”
“你的想法是很好的。”明王轻笑了声。
蝶姬略微心动，紧接着道：“如此一来，我们需要马上离开【昆仑都】，越早离开越好……最好现在就走，只有东皇钟归位【妖皇宫】，这才踏实。”
明王轻轻摇头。
蝶姬怔了怔，“明王以为不妥？”
“你觉得，火云圣皇此次交易，为何连一分最普通的契约也没有。”明王淡然问道。
“这是…害怕留下证据？”蝶姬下意识道。
明王道：“说回你之前的想法，既然你都已经选择了能拖就拖…为何不一开始就选择拒绝交付这批物资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已经默认了，这些东西迟早都是要给…也不得不给吗。”
蝶姬瞬间脸色微变。
“你已经在畏惧而不自知了。”明王轻笑了声，“他为什么什么承诺就不要，简单就放我们离开？是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承诺。”
蝶姬隐约冷汗。
明王叹了口气，“当初那降临【妖皇宫】的裁决神雷，远不是这位的极限。东皇钟更是与【东皇】性命相连，可为何被夺走了如此之久，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带回？”
蝶姬顿时臣跪下来，大惊失色道：“是属下愚昧。”
“愚昧的也不止你一个。”
明王苦笑了声，却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蝶姬瞬间倒抽了一口亮起，只见双眸此时沉底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更是流出了两行的血泪。
“明王，您……”蝶姬大惊失色。
“自不量力了。”明王长叹了一口气，“数千年的苦功，就这样毁于一旦……而我却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摇摇欲坠。
“明王！”蝶姬惊恐地上前扶着。
“我没事。”明王摇摇头，“只是没有了这项秘术而已，反正也从未真正炼成。”
怎会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