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昆仑一行离开南阳城,众所瞩目的焦点自此少了一个,挂心的事也因此少了一件,各方势力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各自门派的事务上。
如今各大门派齐聚神仙岭,占据着极品灵脉,虽然说神仙岭很大,但是每个人都想要占据最好的,在这种情况下,曾经的第一仙门就在神仙岭下南阳城外,既不进城也不上山,总归给他们带来一些压力。
好在,他们现在离开了。
虽然早在此前云归真人便已表示昆仑并无迁址神仙岭的意愿,但大好灵脉就在眼前,灵气浓郁远胜从前,在这浩劫当下,昆仑覆灭已逾十年的前提下,云归真人的这番话实在很难令人尽信。
此时云归真人率昆仑众人离开,让那些人心头忧虑减少,但疑惑更增。
神仙岭上,各门派掌门不约而同遥遥看着昆仑一行走远,眼中皆露着不解,闪着疑惑,带着好奇,也透着探寻。
钟鼎站在山峰,对身边的魏得道和周不同两位长老道:“修仙者的修行离不开仙家灵脉,如今整片神州大地,再找不到如神仙岭这般宝地,而此处灵脉巨大,那些散修哪怕只是住在南阳城中都能得到极大助益,昆仑却反而选择离开,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何?”
魏得道和周不同面面相觑,让他们来猜度云归真人的心思,对他们来说实在过于勉强,对于他们来说,云归真人几乎可以说是云端之上的人物,虽然钟鼎也一样是一派掌门,但与云归真人相比,真的是云泥之别。
当然,这种想法他们也只是在心头产生,万万不能宣之于口。
事实上,有这种比较的结果,与其说是将钟鼎与云归真人相比,倒不如说是将青阳门与昆仑千年来的名头相较,那自然没有丝毫可比性,就这点而言,他们确实是严重小觑了钟鼎。
钟鼎自然无法知道两人心头想法,他自己此时也是心事重重,轻轻道:“他们朝南走……”
另一处山头,云芷站在山峰上远远看着远去的昆仑,而此时,阴婆婆正与她站在一起。
阴婆婆轻笑道:“昆仑一脉甚少行走人间,一向充满神秘感,对凡人如此,对同道亦然,云归真人执掌昆仑以来,给人的感觉便是与世无争,超然世外,面对神仙岭这样一座极品灵脉,他竟然也全不心动,甚至毫无保留的余地,说走就走,就这一点而言,确实是一号人物。”
云芷沉吟道:“千年以来,昆仑作为天下第一仙门,享有盛誉,可是昆仑弟子却几乎没有与各大门派建立联系,实力一直是个谜,但十年前在不声不响间,昆仑山便覆灭了,一众昆仑弟子不知所踪,十年后重现人间,却又不参与各门各派的利益之争,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
阴婆婆一怔,不由得深深看了云芷一眼,而后沉声道:“你切记不可小看了昆仑,尤其是云归真人,若他真的是无才无能之辈,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会对他充满忌惮,他所看的地方极远,你要想和他看到一样的风景,只怕还远远不到时候。”
云芷面容微冷,透着不悦,只是想了想,阴婆婆这番话确实也有道理,便也不予反驳。
“往南边去,难道他真的想要去对付那只玄龟?”
阴婆婆道:“按理说,云归真人应该很清楚那只玄龟的底细,在如今天地浩劫持续酝酿,天地灵气已经开始产生变异,那只玄龟修为渐深,越来越不好对付,但他又将那几个从龟背上下来的晚辈带在身边,恐怕是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难道是他掌握了什么,还是说他真的有什么目的?”
云芷看向阴婆婆,问道:“云归真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对吧?”
阴婆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来,我也看不透他,或者应该说,没有人能看得透他。”
云芷的脸色蓦地凝重起来。
神仙岭是一处绵延山脉,处处皆是灵脉,享之不尽,高峰山谷,处处皆有奇花异草,而在阴暗的山谷之中,灵气浓郁,却生长着数不尽的恶虫怪植,一般没有门派会选择在这里开设山门,但这样的阴暗之所,却深受天蛊门的喜爱,如今的天蛊门便举派迁入此处山谷。
虽然不似高峰之上视野开阔,但天蛊门有独门蛊术,有获得情报的独特方法,昆仑一脉离开,也受到他们的关注。
天蛊门门主皇甫天雄皱着眉想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云归真人此举何意,最终想不明白,只是看着自己所养的蛊虫在这片宝地生长茁壮,愈发强大,欣喜的同时对云归真人的做法更觉不满,冷哼一声,道:“一群笨蛋。”
皇甫仁走了过来,看着皇甫天雄轻易便将几种蛊虫培育出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淡淡道:“苏光彦那小子躲得很深,他的蛊虫特别,又摆脱了天蛊的制约,加上他熟知天蛊门各类蛊虫特点,有意藏匿的情况下,要找到他不太容易。”
皇甫天雄不甚在意地道:“我天蛊门的蛊虫种类千万,又岂是他一个修行不过区区一个甲子的毛头小子能够尽数掌握的?这样的后生晚辈,自以为培育出了特异蛊虫便自以为是,躲过天蛊的制约就想反客为主,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