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
军营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崔莺莺和红娘也开始期待,苏明哲能带来的奇迹。
时间一点一点,来到了酉时,也就是日落西山前。
一直寂静无声的梁军军营终于传出来了动静。
这一营五千叛军主将孙飞虎,曾在河中节度使王重荣麾下当兵。
而大梁皇帝朱温,在王重荣麾下为将时,曾拜王重荣为舅父(朱温母亲姓王,早逝)。
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当朱温派人来劝降,稍微给了一点高官俸禄,镇守永乐县的孙飞虎立刻就投降了,并且帮助梁军占据了永乐县和芮城县的唯一黄河渡口。
刚刚投降,就立了新功。
梁帝也不吝赏赐,不仅有美酒、军饷犒劳,还送来了六个貌美舞姬。
本就贪财贪色的孙飞虎,得了这些赏赐,干脆就在军营里过起了荒唐生活。
这一日。
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孙飞虎还没睡醒。
还是睡醒的舞姬出门,发现帅帐外的亲兵都不在了,这才叫醒了孙飞虎。
“亲兵都不在外面?怎么可能?”
孙飞虎听了舞姬的汇报,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
能被他收为亲兵的士兵,不是老乡,就是亲眷子弟,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
想要分离他和亲兵,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他死,第二,亲兵死。
不可能有第三种情况。
本能地否定了舞姬的汇报,但是孙飞虎很快也察觉到了异常。
帅帐外,异常安静。
一点喧哗声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
孙飞虎为了一点封赏,就叛变投敌,还占据了永乐县的黄河渡口,纵兵抢劫周围村镇和过往商旅。
自古以来,那就是上行下效。
孙飞虎这上梁不正,下面的军队同样有样学样,经常把军队弄得乌烟瘴气,以凌虐百姓为乐。
营寨里时不时就能传出阵阵哀嚎和痛哭、求饶声。
而今天,军营就显得太安静了。
若非旁边黄河流水声不断传来,孙飞虎都以为自己回到了河中府老家宅院里呢。
让几个舞姬给自己披好铠甲,孙飞虎腰挎长刀,手提长矛,警觉地走出了帅帐。
果然如舞姬所言。
昔日寸步不离的亲兵,早已不知去向。
“人呢?”
孙飞虎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结果,不仅没有发现亲兵,就连普通的大头兵也都不见踪迹。
到了此时。
孙飞虎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出大事了。
慌里慌张,孙飞虎就朝着辎重营赶去。
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情况,就是自己的麾下都做了逃兵。
而等孙飞虎赶到辎重营,就看到了让他心胆欲裂的一幕。
他那如同乌合之众的五千兵马,今天竟然整齐划一,神情肃穆地站在操场上,听从一个陌生人训话。
正在用摄心术‘调教’叛军的苏明哲,注意到孙飞虎出现,眼眸中寒光森森:
“来人,把孙飞虎给我绑过来!”
随着一声令下,临近的一队士兵,迅如雄鹰,直接扑向孙飞虎。
孙飞虎虽然挎刀提枪,但是连抵抗的胆量都没有,选择了束手就擒。
不怪孙飞虎如此懦弱,没有血性。
实在是,几十年的战场厮杀早就让他身上的血性,消磨完了,如今剩下的只有豺狼的奸诈和阴谋诡计。
“真是没意思!”
苏明哲轻松拿下孙飞虎的五千兵马,在确认所有人忠心耿耿后,就吩咐一百骑兵,去接崔家一行人进营寨休息。
在心惊肉跳中,众人跟随骑兵进了营寨。
苏明哲稍微和众人见了一面,就在营寨内,选了一处让众人吃饭休息。
而歇息后,其他人大多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早早地就休息了。
毕竟,他们和苏明哲无冤无仇,又和苏明哲相处了几天,没发现苏明哲有什么暴虐脾性。
所以,这一觉,没心没肺的人,都睡得无比安心。
而其他人都可以放心休息,唯独崔郑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夫人,您还没睡?”
崔家女管家春桃,就睡在崔郑氏旁边,听到自家夫人来回翻身,还时不时伴随着叹息声,就猜到了自家夫人在担心什么。
苏明哲只是离开一天,就掌握了五千兵马。
而在崔家和苏明哲谈合作之前,崔郑氏不过把苏明哲当成一个武艺高强的寒门子弟,还妄想用一封推荐信就笼络感情。
如今再看,那所谓的合作,似乎已经成了笑话。
崔郑氏面对心腹管家询问,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就把自己的担忧讲了出来:
“春桃,你说老爷已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