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入座。
魏发奎却连连摇头,不愿意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神色恳切道:
“小少爷,小人一家什么身份,怎么能坐苏府的酒席呢?”
“小人这次过来,是知道少爷又拿回了祖宅,就想请小少爷收留我们一家人,让我们继续在苏府做事。”
“小少爷,小人不求您开薪水,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回到农村的魏家人,过的是真苦啊。
穿的是破破烂烂,吃的是清汤寡水。
一家老少从年头到年尾,都吃不上几顿饱饭。
平日里养的一些家禽,全都要用来下蛋卖钱,供十几个孩子上学读书。
可以这么说,在乡下的十二年里,魏家十几口人是天天盼望着,能有一天重新回到苏府工作干活。
前几天,苏明哲派人送给魏家一份请柬,魏发奎得知后,立刻就开始为今天做起了准备。
此刻,随着魏发奎话音落地,他那三个儿子、儿媳唰的一下,又跪了下来。
苏明哲眼神扫视了一下魏家七人,发现他们确实是真心实意,也就点头笑道:
“奎爷爷,你们愿意回来住,我自然是乐意的。不过,现在这个时代,您应该也知道,不流行以前的那些称呼了。你们如果留下来,等外面人问起来时,你们只能说,咱们是亲戚,在这里借住,明白吧?”
“明白,明白!”
魏发奎一家见苏明哲愿意收留,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又让自己的儿子、儿媳磕头,感谢主家收留。
这一次,苏明哲没再拒绝他们行礼,只是让他们改一下称呼,叫自己‘先生’,叫韩春燕‘太太’。
等大家主仆关系重新确定,苏明哲就带着魏家七口来到前院东厢坐下:
“奎爷爷,咱们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你们一家住在前院,您老一个月,薪水六十块,远叔、山叔、河叔,每月五十块,三位婶婶,每月三十块。”
“一切都听先生的。”
魏发奎对于苏明哲开的待遇,自然是满意至极,连连表示感谢。
魏家三兄弟及其媳妇,则是又上前磕头感谢。
苏明哲定下薪水后,又讲了一遍规矩。
魏家七口人,自然是全都应诺。
苏明哲见一切谈妥,就从兜里掏出一千块,还有一沓粮票、油票、布票、糖票、酒票等,递给了魏发奎:
“奎爷爷,您是苏府的老管家了,这些先拿着,带着叔叔婶婶做两套体面的衣服,再买些米面粮油回来……明天的乔迁酒宴,就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