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东京的时候就暗示过路明非,绘梨衣是白王苏醒的关键钥匙,如果掌控不了就把她杀死,路鸣泽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绘梨衣的命,应该说他其实不在意除了路明非之外所有人的命,只会用审视的目光为他们标上价值,背后是冰冷刺骨的利益衡量(路明非视角)。
如今,路鸣泽又想让路明非做那个吞噬绘梨衣价值的人,想要让他献祭那个女孩以掌握白王的力量。
路鸣泽说的没错,对路明非来说,他真的很轻易就可以掌握白王的力量。
毕竟他已经是重生回来的人,已经知道了藏骸之井的坐标,只要他想,取得白王的圣骸就像是俯身捡起地上的石子一样简单。
而那个傻傻的女孩又这么好骗,只需要给她一个拥抱,带着她看看外边的世界,她就会对你无比信任,信任得只要牵着你的手,即便身边就是悬崖也能放心的闭上眼睛。
你需要要做的,只是轻轻把她推下去……
但路明非绝不会把绘梨衣推下去,他还要把绘梨衣从悲剧的深渊中救起!这是她已经下定的决心,就算是路鸣泽也不能改变!
“哥哥,你终于发怒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发怒了,就带着又怂又衰的面具过一辈子。”
“你的怒火本可以把世界都点燃,为什么要收敛起爪牙当一个衰仔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路鸣泽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他甚至伸出了手轻轻的盖在了路明非的手上,压住了他用力过猛而暴起的血管,丝毫没有介意路明非的举动。
“看起来那个女孩是你的逆鳞啊,我轻轻一碰,你就完全变了个样子,你现在模样就像是要把我吃了。”
“不愧是我哥哥啊,我就知道知道你是不会放弃东京那个女孩子。”
说到这里,路鸣泽顿了顿,眼神落寞了起来:“所以为了保护她,你连我也能舍弃吗?没有白王的力量你是救不了我的。”
路明非愣了下,他从来没有看过路鸣泽这样落寞的神情。
他可是无所不能的小魔鬼吗?小魔鬼不是应该永远优雅永远自信,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为什么路鸣泽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悲伤地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在入学卡塞尔学院这几年,路明非其实不自觉就已经把路鸣泽自己后背的依靠,毕竟他这么牛逼是不是?诺顿、芬里厄乃至掌握了白王权柄的赫尔佐格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干掉了,似乎全世界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或许正是因为路鸣泽太强了,于是让路明非大多数时间都在警惕他,这份警惕太强烈了,以至于路明非现在才发现这样一个事实:
在路明非依靠着路鸣泽的时候,路鸣泽也把他当作了依靠。
他们两个是拥抱取暖的怪物啊。
现在路鸣泽也在等着自己带着白王的力量,撕破尼伯龙根里的封印去救他。
路明非不自觉就放开了手,无力的落下,再也没了愤怒的力气。
路鸣泽不愧是小魔鬼,一回来就给他出了个巨大的难题。
路明非的生命里曾经架着一座天平,天平的一方摆着他四分之一的生命,另一方则摆放着他想要拯救或者杀死的人,比如诺诺、楚子航、也有赫尔佐格。
他每次做出交换,献出四分之一的生命,他就可以救下一个人或者杀死一个人。
但这一次,天平两端的东西变了,路明非自己的生命被换下,天平现在一边摆放着名为“路鸣泽”的小魔鬼,另一边则是穿着红白巫女服的绘梨衣。
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曾经,路明非很恐惧和路鸣泽的交易,因为他觉得路鸣泽他在一点点的抽取自己的生命,等到自己终于做完四次交易,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可怖的东西,被所有人厌恶,被所有人遗忘。
但这一次,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命都摆上去,只要能把天平两端其中的一个人换下来,可是这次负责交易的不是路鸣泽这样好说话的小恶魔,而是更加强大的……命运。
路明非的命已经上不了命运的天平了。
“哥哥,如果你不想拿到白王的力量的话,那你就安安心心当一个S级吧。千万不要在这个世界里打探和我有关的消息,就当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小魔鬼慢慢的整理好了衣服,缓缓的说。
“在这条世界线里,我已经斩断了你与我所有的联系,就连现在在北极尼伯龙根沉睡的那个我,都不知还有你的存在,只要你不和我扯上关系,你就永远会是人见人爱的S级。”
“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路明非怔怔的说,他有点不太理解这个意思。
“是啊。”路鸣泽依然微笑,可那微笑中有带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那3/4的生命我也还给你了。”
“你后就算你再怎么扯着嗓子喊‘路鸣泽!路鸣泽!’我也不会再出现了,因为我在再听不见了。”
“当然,我也不能再忽然把你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