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们集体鞠躬,整齐高声回应:“学生谨遵师命!”
李守中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些学生还不错,虽然也有混蛋的时候。
许推官是个中年胖子,白白胖胖的胖子。这个人怎么说呢?不像是个能判案的人,谁家搞刑侦的见人就笑啊?贾琏看见许推官的时候,觉得这厮的长处应该是搞公关才对。
许推官的排场不大,带来的人也不多,也就是四个衙役,四个书吏,还有一个刑名师爷。
(PS:师爷是干啥的,大家自行百度。)
师爷是七品官员的必备私人助手,简单的讲,明清两朝绝大多数地方务实官员,离开师爷什么都做不了。这是八股取士时代的必然结果。
十年甚至二十年寒窗苦读之后,考取了功名,换你还愿意继续苦下去么?
更何况,这些官员不接地气的书呆子不在少数。
当然了,你非要拿海瑞来当例子,那就是抬扛了。
李守中代表国子监出面迎了一下许推官,一番官面寒暄之后,两人找地方坐下喝茶等待。
一个师爷,两个书吏留下来,好言好语的询问各位监生,最近陈从孝有没有与人结缘。
应该说这个侦查方向是正确的,但是,具体到实施的时候,具体到实施的对象时,一切都走样了。就这个班的二代大爷们,哪个能有耐心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呢?
话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为首的师爷没有特别的疲倦,反倒觉得长见识了。
比如问到某二代监生的时候,这货作为本班消息灵通达人,从半年前陈从孝看上某位同学的贴身小厮说起,说到最后可能出现的三人行,绘声绘色的,差点给贾琏听吐了。
师爷倒是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一类雅士和趣闻。
“那位陈某的同窗,去年腊月里失足落水没了,案子应该是顺天府查的,您不知道?”
一个回旋镖精准的命中顺天府,这位师爷倒是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的表示:“许大人是二月里上任的,在下自然无从得知半年前的事情。嗯,这也是个方向,回去查查卷宗。”
贾琏听到这里时,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位同学是个人才啊,回头要好好结交一番。哦,这位同学姓夏,他叔叔是宫里的那位,那算了,这身份谁结交他都可以,贾琏不行。
真是太遗憾了!勾结内臣的罪名太大了,贾琏的小身板承担不起。
总算是轮到贾琏了,不过师爷却没有直接问,反倒对贾琏拱手道:“小公爷,许大人有交代,劳尊驾往办事房一趟,大人亲自问您,以免下人有不敬之处。”
什么叫区别对待,这就是区别对待了。
之前被问过话的贾珠,此刻拳头都捏紧了。
凭什么,我也是荣国公嫡出的二房长孙。
这种现象没道理可讲的,贾珠和贾琏的区别在于,只要有贾琏在,荣国公留下的爵位,只能是贾琏来继承。任何人想改变这个规则,都会遭到勋贵集体的群起而攻之。
这个纲常宗法的具体表现之一,还是强力的表现,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规则。
步入办事房,这边许推官茶水都寡淡了,总算是等来了贾琏。
不能不说,没有第一时间请贾琏过来,而是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才请过来,非常的讲究。
“小公爷,当着李祭酒的面,本官问您几句话,可乎?”许推官倒也没有屈尊的意思,只是微微欠身后,坐下问话,也没给贾琏安排座位。
这不是轻视贾琏的意思,而是维持一个顺天府官员的体面,以及李守中先生身份的体面。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贾琏一点不适应都没有。这算的了什么?能跟双规比么?
双规我都见识过,当然是以协助办案人员的身份,就那么一次,间接导致退休前才正科。
说起来一言难尽,都是眼泪。
“您客气,琏不过一介白身,在您和李先生的面前,不敢有不敬之意。”
贾琏躬身抱手说话,态度!态度很重要。
李守中作为先生,非常满意的在一旁捋胡子开口:“荣国府的家教素来是顶好的。”
这话插的也很有趣,充分说明了许推官的知趣。
不然国子监那么多教喻,为何非要让李守中旁听呢?这是指望这位荣国府的亲家能及时的传递信息,不要造成误会和误判,许推官还年轻,不想耽误了前程。
许推官问了一些最近贾琏的事情,比如活动范围之类的。
贾琏一一作答,他的生活轨迹怎么看都是个好学生。家里-国子监两头跑,隔三差五的去一下张廷恩家里,然后再也不会乱跑,完全是个安心读书的好学生啊。
提到张廷恩的时候,许推官和李守中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停顿了三五秒才坐回去。
许推官非常感慨的表示:“张阁老真严师也,小公爷亦高徒也。”
李守中以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表示:“张阁老以清名著称,小公爷为人处世循规蹈矩,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