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厉内荏,大概说的就是邵韵诗此时的境地。 不过,小情侣间偶尔的逗嘴,也是一种情趣。 这不,她说完话,自己也觉得发笑,便捂着腮,偷笑了。 罗丛柏见她这样,真是无可奈何,只能接着道:“这些外头的事是男人该做的事,我只是没告诉你罢了,你不必烦心。” 邵韵诗也不犟着了,“那你说说,你究竟有没有设计了人?” “要说我设计了谁,还真有,想来你该明白的。”罗丛柏坏笑地挑了挑眉。 见他理直气壮地反问,邵韵诗当下便明白过来。 她不由地捂着嘴,道:“你这胆子也忒大了点,这要是搞砸了,你们那组织该拿你问罪了。” 罗丛柏见她担心自己,心里甜甜的。 心情一好,他有些坏坏地道:“做大事不拘小节,这可是古来智者所为。” “可那是你的同志。”邵韵诗不赞同道。 罗丛柏摇头,“你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它可解决了我们的大事,我那些个老伙计高兴着呢,绝对不会为了今晚的行动,说三道四的。” 其实,算起来罗丛柏今夜的行动,也不算利用组织,只能说是顺势而为,各取所需罢了。 再说了,他如此做,才符合部队不占群众好处的原则,只不过,他没同大家说明白而已,这些都只能算是小节,无关大事。就算日后大家理会过来,也没人觉得不对。 邵韵诗见他老神在在的,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也就安心了,点头道:“没事就好,那你要出去,是急着想确认什么吗?” “对,我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心里惴惴的,不安生。”罗丛柏担心道。 事发前,邵韵诗一直待在喜福堂,烦心又烦神,回槐园的途中,还经历了险情。这一夜,她倒不觉得顺利。 可她是一直过着安稳日子,才会如此觉得。 有些事,她还是信罗丛柏直觉的。 邵韵诗知道,男人干的定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会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了。 罗丛柏如何舍得心上人跟着揪心,这一夜,她可是受了太多的惊吓了。 遂,他忙道:“别担心,或许事情并不坏,我这也算是太过在意,才如此的。” 邵韵诗怎么可能不担心,若是因为自家的事,耽误了男人的正事,那他可是要挨处分的。 这般一想,她坐不住了,跟着提心道:“确实该出去探一探。” 见她跟着着急,罗丛柏忙安抚,“别担心,等会我出去探一探,大抵是没什么事的。” “可外头军警皆有,别说这会子了,就是到了天亮都未必能撤走。”邵韵诗皱眉,“你这么出去,会不会被当成不法分子给逮住?” 怕的就是这点,罗丛柏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是不能被逮的,看来,留下等天亮是一定的了。 想定了主意,他倒也不焦躁了,安抚怀里担心的小女人,“现在确实不能出去冒险,我就先在你这里,待到外头能走动为止。” 听他要留下,邵韵诗确实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柜子上的座钟,快两点了,便问道:“外头的事有布一叔他们,你不如睡一会,不然,白天就没精神处理事情了。” 确实不早了,睡一觉更好,不过,罗丛柏倒是舍不得离开瞒姑。 可他也心疼小女人今儿受了罪,忙点头道:“嗯,那你也好好休息,一早你还得拜年呢。” “天亮后能拜年吗?”邵韵诗不确定道。 “应该可以吧?”罗丛柏扶着邵韵诗坐好,又道:“我去找布一,看看哪里能猫一宿。” 邵韵诗一把拉住人,嗔怪道:“这里是槐园,找布一叔做什么。行了,你就睡这里。这都凌晨了,别折腾旁人了。” 啊?睡这里,罗丛柏四下打量了番暖阁,吓得连连道:“不,不用了,你赶紧睡,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就成。” 邵韵诗见他误会了,不由的好笑,忙道:“我是叫你去大书房那睡一晚,那边,喜妹早弄好了炭盆被褥了,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被瞒姑似笑非笑地嗔了眼,罗丛柏个黑脸当即透了红。 好在,两人早定了心意,他也在外历练出了脸皮,眨眼间,人便恢复了神色。不过,尴尬还是有的。 只见,他掩饰地捏了把瞒姑的手,故作镇定地道:“也好,省的麻烦旁人。你去睡吧,我先过去了。” 邵韵诗跟着起了身,拉了人道:“行了,还是我和你一道去,大书房空间大,得拿屏风隔一隔,不然,就算是有几个炭盆,也不顶事的。” 罗丛柏如何舍得叫瞒姑大冷天还出去,虽然不用出屋,可穿过几个房间,也是冷的。 遂,他忙拦了道:“大书房我也是常待的,知道东西在哪,你说的屏风,不就是靠墙摆着的,那扇六面高脚的花鸟黄花梨的吗,我自己弄。” 邵韵诗见他记得这么清楚,又瞧出他眼里的坚持,只得道:“也好,你去吧,我回里间了。” 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话说到这,她也觉得脸红心跳的无法自抑。 见她脸红,罗丛柏自己也不自在了。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将人送到了卧房门口,顺带地揉了把她的头发,这才慌乱地转身离开。 瞧着某人匆忙的身影,邵韵诗笑了笑,便转身进了卧房。 屋内早就点了炭盆,熏笼也摆到了床脚。 邵韵诗满意地点了点头,喜妹是个心细的,大概,大书房内也不会差了什么。 她这边也没急着上床,而是依着床架,瞧着窗外。 外头,斑驳的树影,间或风过,树影间还漏出,一点两点的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