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轻轻柔柔的嗓音,说着郑而重之的话,叫人忍俊不禁。 不过,却也奇异地熨帖人心。 邵韵诗说着担心的话,心头也有些忐忑,生怕影响了木头的判断。 其实,邵韵诗的话如今听来,确实有些敏感。毕竟,同志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不是她这么说的。 不过,罗丛柏对瞒姑还是放心的,这小妮子不是个莽撞的,不仅如此,还鬼灵精的很,不会叫人拿了把柄。 罗丛柏也不嫌弃瞒姑管自己外头的事务,耐心地听着,还不时的点头,又觑着时间给瞒姑端茶递水。 邵韵诗见他如此,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多话没惹事,便继续说着为人处世的哲学。 罗丛柏爱听邵韵诗说话,虽然有些道理不太适合他的队伍,可他选择听着,也没不耐烦。 直到瞒姑说的有些累了,他又见时间确实不早了,这才道:“瞒姑,乔家的事,你可得上心,比起白家人的歪心思,乔家是可以正当的上门谈婚事的,说不得老爷子觉得乔家好,就点头了。” 说到这,罗丛柏闹心的很,觉得自己不该瞻前顾后的,若是乔家真叫老爷子点头了,他岂不是白白送了个机会给乔家? 更何况,乔家那小白脸还百般看不上自家的小妮子,呸,他凭什么?! 乔老夫人的打算,邵韵诗也是第一次听说,乔沁看不上自己,她也根本不知道。 不过,她想想乔老夫人送自己的东西,还真是比给别的小姑娘的贵重些呢。 如此,她算是知道罗丛柏说的话怕是真的了。 对乔家,她其实没半分遐思,就算那位乔公子文质彬彬,是很多女孩子们的心中佳婿,可那人,她只一眼,就觉得不喜欢,且还排斥。 怕某人挂心这事,邵韵诗便认真道:“你安心,我省的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罗丛柏憋气,“你是女孩子可不能接触这些。” 邵韵诗发笑地瞪了眼男人,“你不是说乔少爷并不十分满意我吗。想来,只要田少爷多敲敲边鼓,这事打乔少爷那就能断了。” 咦,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想要朝这方面下手,日后怕是要遭师弟笑话了。 罗丛柏想了遭,便道:“若是我让师弟敲边鼓,怕是我们的关系就要露出来了。” 邵韵诗好笑道:“你当人家不知道你的心思,若是田少爷不知道,又怎么会同你说这些?你呀!” 罗丛柏难得呆滞,样子瞧着好笑得很。 邵韵诗失笑,“好了,这事你安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也会好好地在家,一直等着你的。” 罗丛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你去前院老爷子处,可一定要他同意你去下河湾小住几日,知道没有?” “知道了,我会争取的。”邵韵诗因为不能去苏州,早就想去乡下奶娘家了。 罗丛柏看了眼已经收拾好的邵韵诗,不舍地摸了摸她的秀发,便转身打算从窗户跳出去了。 邵韵诗见他难得如此缠绵不舍,知道此一别或许再见难了,便拉了他,道:“你过几日走?” 罗丛柏道:“顶多再有个三日。” 昨儿,田家的事一出,秦政委便叫了他,说是要尽快启程了。这也是防着万一,田家或是三发子闹腾,露了大家的痕迹。 只有三天?邵韵诗心一揪,当即道:“你在府外等着,我一会就同你一道出发去下河湾。”说完,她又站住,问道:“你在城里,可还有事?” 本来,罗丛柏想再去交代师弟一番,见瞒姑居然舍不得自己,早就心花怒放了,哪里还能想着去见师弟。 他忙道:“没事,我今儿来就是想看看你。” “这就好,你赶紧去外头等着吧。”说完,邵韵诗就往外走去。 晓冬见只师姐一个人出来,当即问道:“咱们真要去正院?” 邵韵诗冷笑道:“怎么可能,我带喜妹去老爷子那,你留下可得守好了门户。” 喜妹刚好也过来了,忙道:“既然正院那边快来人了,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别叫人堵在院子里了。” 晓冬不放心道:“还是我跟着去的好,这万一要是在路上遇上了,我也好将人弄晕。” 邵韵诗摆手道:“从咱们这到老爷子前院书房有便道,不会遇上那些人的。” 晓冬算算,还真是。 邵韵诗见她知事,便交代道:“倒是你留下才是最要紧的,如今百家不得用,这院子不留个狠人看着,可不妥当。” 槐园虽说暗处有人守着,可到底不能见光,其实也是因着不能叫人知晓了老底,才隐忍的。 晓冬想想每次来她们院子传话的小厮,那副鬼样子,当即黑了脸,“好,那就我留下。若是这起子人再狗眼看人低,看我不收拾了他。” 喜妹吓了一跳,忙道:“你可别给小姐惹事,那些小厮可是老爷身边的人,得罪了他们,最后受诘难的,可是我们小姐。” 晓冬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耐烦地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你赶紧跟着师姐去吧,路上留神些。” 喜妹见她听话,这才安心地随着小姐从侧门出了槐园。 邵韵诗素来不掺和俩丫头之间的事,见她们彼此谈妥当了,只点头笑了笑,便提步往外走。 正月里的风,还是很冷的。梅林里的梅花还开着,争奇斗艳,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梅林里没人,一条隐蔽的小道,随着邵韵诗和喜妹的行走,渐渐露出了痕迹。 因着走的是便道,走到前院书房,路上既没花多少时间,也没遇上人。 邵韵诗瞧着静静的书房门,深吸了口气,在喜妹的疑惑下,裹了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