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偌大的客厅,唯余时钟的滴答声。
陆六顺是个沉得住气的,安然地坐着,只等结果。
马二爷是个老谋深算,且讲义气的。他沉默良久,已然有了决断。
只见,他一回神,便拍板道:“六顺老弟,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对了,你可知道对方是谁的人?”
本来这话不该马二爷这位帮派老大问,可最近他家事多,没怎么管帮里的事,这才不太知道最近道上的动态。
见马二爷如此给力,陆六顺一想也明白,毕竟,这事若是不处理好,马二爷甚至整个傲龙帮日后都将难混。
觉得给马二爷招事的陆六顺,极其不好意思地道:“这次的事,是我带累马大哥了。”
马二爷此人极讲义气,待救过他性命的陆六顺那就更不要说了。
遂,他直接摆手道:“这与你无关,道上的事你不清楚,下头有些小子们见我和气了不少,怕是坐不住了。”
帮派里的事,陆六顺也不多问,便拿出女儿递给自己的画像,送到马二爷跟前,“具体是谁的人,我不知道,只听着好似这帮人也是受雇与人,并非临时起意,这是那家伙的画像。”
有些话,陆六顺没有告诉马二爷,不是故意隐瞒,而是怕影响了马二爷的思路。
画像是邵韵诗特意画下来,方便人家好寻些。
有了画像,自然事情就容易多了。
马二爷一见画像就知道是谁了,冷哼道:“原来是他,好,好的很呀,如今连小鱼小虾都出来了。看来我最近是太过慈和了些。”
陆六顺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马二爷居然认识此人。他心头大定,面上一喜。
知道是这么号人物,马二爷也是心定了不少。
他见陆六顺不解地看过来,便解释道:“这人是新起的刀口帮的老大,打北边来的。虽说这个帮派是个老帮派,可一直不大,如今到了这,就更小了。”
刀口帮,陆六顺也是知道的,不由的皱眉道:“难道这人是刀奔?他不是一直缩在鱼鹰嘴那边吗?怎么又想着出来了?”
刀口帮老大名刀奔,就是想掳了凌珠的那个老大。
“看那样子,他是想与我争一席之地了。”马二爷冷笑道。
陆六顺失笑地摇头,“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马二爷冷着脸,摇头道:“能给他如此胆的,怕是来头不小,你可有什么眉目?”
明人不说暗话。
陆六顺见马二爷挑明,他也就顺势道:“这事牵上了金老板,对方早前要捉的是凌小姐,怕也是知道你我的关系才如此的。”
其实,陆六顺心里还是疑惑的,为什么对方没捉凌珠,反而追着瞒姑?虽说女儿解释,对方并不认识凌珠,可只要有了画像,还怕认错了?
再说,认错了在别处可行,在他陆家这就是个大纰漏,难道对方不怕他报复?
马二爷不知陆六顺心中所想,冷哼一声,“这刀奔若是真忌惮我,就不会捉凌小姐,要知道凌小姐和大侄女在一处,极有可能误伤的。”
陆六顺想想也是,蹙眉思忖了会,“若是如此,看来这刀奔所图不小。”
“可不是,他这可是赤裸裸地挑衅。”马二爷已然将这次的事归到自己身上了。
他这样想,也不为过,帮派混的就是个人脉,朋友好自己好,这才是大家好。
陆六顺也信马二爷的推论,毕竟人家可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自然想的比他深远。
陆六顺也是个狠人,想了想,肃容道:“若是如此,咱们可不能轻轻放过,这些人可是厉害的很,若不是艾师傅正好赶上,情况还不知多严重呢。”
“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马二爷想起陆家大小姐,忙又问道:“你家大闺女如何?可受伤了?”
对见过一面的邵韵诗,马二爷很有好感,那孩子,知书达理,娴静优雅。
陆六顺知道他是真关心,笑着回道:“这孩子,唉,她为了护住凌小姐,愣是没点破自己不是凌小姐,而被误伤了。”
“呀,情况还好吧?”马二爷忙关心道。
“还好。”陆六顺想想,又骄傲道:“好在,她会医又会制药,倒也没受多大的罪。”
想起女儿如此果敢英勇仗义,陆六顺大男人心肠也是柔了又柔。
其实,邵韵诗那伤还真算不上伤,不过是拉了几个小口子。不然,此刻的陆六顺就不是如此情形了。
马二爷听说不严重,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是闯荡江湖的,最喜听这些仗义的事。
想起那日见到的小姑娘,还当娇养长大的柔弱小女孩,不妨还如此侠气。
马二爷不由笑了道:“这孩子我喜欢,若不是我家小子小,真想娶了回家做儿媳妇。”
这怎么能够?陆六顺如今拿瞒姑当亲生,马二爷一提这话,做父亲的心就酸了。
不过,想着自己家中还住着位已然过了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