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愣神,屋里的气氛已然不好了。
母亲更是皱起了眉头。
女孩子心细,立马就明白了母亲的担心。
她笑了笑,青春阳光的脸上尽是柔和。
陆氏是真为难,一来怕女儿受屈,二来,岑家到底不比别家,岑二爷夫妇俩个和他们家算是通家之好,不帮忙说不过去。
叹了口气,陆氏抬脸看向女儿,见她一脸笑,先就松了口气,才接着道:“大概令局长的病重了,岑二夫人实在没法子,便又求上来了。”
其实,若不是令局长用健身药丸有起色,岑二夫人也不好意思来打扰。
陆岑两家的交情,邵韵诗了解,也知道岑家对陆家多有提携,父亲母亲前次就拒绝了自己出去给人看诊,这已然是护着自己了,这次怕是对方实在是没法子了。
其实,上次邵韵诗便想出手,可母亲和父亲硬是拦着,说女孩子得这个名声不好,这才叫人送了健身丸药,也算是全了情谊。
虽说如今是新时代了,可到底女子行医还是为大家所难接受的,邵韵诗叹了口气。
见母亲一脸的愧疚,她发笑道:“这有什么,别说大家是世交,就算是普通人,我恰好能帮人看看,也是该当去的。”
陆氏听的女儿如此贴心的话,更是不想叫女儿出门了,迟疑着建议道:“要不,我帮着推荐别的人吧?”
“别,这是行善的事,母亲不必忧心。再说了,如今都新风尚了,外头医院里多的是女医生。”邵韵诗笑了道。
听女儿如此说,陆氏想想也是,便点头道:“你父亲那边还等着信,你看几时去的好?”
如今的陆氏已然有了陆老夫人爽利性子的八九分了。
邵韵诗喜欢陆氏的不见外,笑了道:“去看病人,当然是越快越好,若是我也不能看好,也好叫人家再想别的法子。”
既然答应帮忙,邵韵诗就不会端着。
多好多乖巧的女儿,陆氏红了眼眶,连连唉了几声,便张罗着给丈夫打电话了。
大概是岑家实在是等不及了,陆氏电话刚撂下没多久,那边便派人来接了。
陆氏不放心女儿,收拾了番,也同女儿一道去了。
喜妹也跟着随行,她得帮邵韵诗拿药箱。
甚至凌珠也想随行,好混淆视听,叫邵韵诗严词拒绝了。
令家和陆家还有些距离,大家也不多说,便上了汽车,往令家赶了。
一行人到的时候,岑家夫妇俩个已经引颈而望了。
邵韵诗几个还没到令家门口,就看见大门处等着的岑家夫妇了。
陆氏母女俩个对视了眼,都以为病人等不急了,心头齐齐一颤。
当然事情不是她们想的这么急,而是岑二爷夫妇俩个心里不过意,才特意来大门口等着。
岑二老爷还稳得住,直接对下车的陆氏母女俩感激地说了几句,便引了人往令家走。
岑二夫人则很夸张,丈夫话刚完,她就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邵韵诗的手。
她这样,惹的陆氏有些发笑。
岑二夫人早没了贵妇人的矜持,冲着笑话她的陆氏,夸着邵韵诗,“可把你给盼来了,今儿劳动你了,回头伯母给你摆宴。”
这病的是她娘家大伯,她心急倒也正常。
陆氏怕孩子羞臊,忙接话道:“咱们肯定是要讨你顿大餐的。”
陆氏和岑二夫人关系好,如此说倒显得更亲近了。
岑二夫人高兴,直接承诺回头大饭店宴客。
岑二老爷今儿也不说妻子咋呼不会待客了,接话道:“你别跟孩子多说了,都是自家人,咱们不用客套。先给大伯看病要紧,回头有的是时间,叫你们絮叨。”
陆六顺也在,他是半道汇合的。
见岑二老爷急,他忙冲着闺女道:“嗯,先看病。”
岑二夫人娘家大伯是青岛工业局的局长,这处的屋舍并不是政府分的房子,而是令府另外置办的避暑之地。
遂,令家人只令局长的夫人在,这会子她正好去屋里帮令局长收拾呢。所以,才没和侄女一道来接客人。
陆氏知道岑家人急,顺着丈夫的话,拉了女儿一道往令局长养病的房间走去。
岑二夫人走在当先,一敲门,里头伺候的丫头就给开了门,显然早就等着了。
大家刚一进去,就被屋里那股热气熏的差点站不住脚,好在气味不算太难闻。
岑二夫人有些尴尬地小声解释道:“大伯这病怕风怕冷,天这么热,他老人家还盖着被子呢。”
邵韵诗听了皱眉不已,这是个什么病?怎么听着像是中毒了?
不管是不是,看过就知道了。
对于毒,邵韵诗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她喜欢鼓捣药剂,毒药的各种配方多的很,她上辈子可是几乎将能学的都学了。
令夫人也有些尴尬,自打老爷得病后,她整个人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