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情当前,什么思量都不能过久,不然,战机稍纵即逝。
翠香闯荡过江湖,懂得轻重,默默地等着小姐的决定。
邵韵诗更懂得权衡,思量了一圈,她坚定地道:“我和你一道摸到那边去,远远地看着,这样你也放心些。”
翠香不敢留下小姐一人,要知道,如今扬州城已然乱象骤起,说不得邵家院外就有什么鬼魅。
如此,叫小姐独自回槐园,她也不敢。若是送小姐回去,她再来盯着贼子,时间上怕是也来不及。
左右为难间,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小姐的身手如何,还是强调道:“小姐若是要跟着,最好隐在我后头。”
这些无关紧要,邵韵诗也不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两人也怕时间拖久了,贼人已跑,便快速地轻跑向北边的房舍。
夜风带着梅香,凉意倏忽间便迎面而来。
俩女孩子都觉出了冷,可面对敌人,她们莫名地又有些燥热。
到了目的地,能力弱的邵韵诗就不能再跟了,不然被发现了,那就是个死。
翠香忌惮对方的武力值,且还拖着个小姐,便也住了脚。
邵韵诗也不任性,和翠香打了个眼色,便寻了个能躲人的地方,小心地掩住了身形。
见小姐躲好,翠香松了口气,转头眼神坚毅地,只身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这才停了下来。
本来若是她能力再强些,该往前再走近些,才能更好地监视对方的行动。可惜了——
好在,今儿是除夕,为了喜庆,梅园的一些小路上还是留了几盏灯,能朦胧照见房舍里的情形。
邵韵诗虽隐在后头,也能瞧见房舍里的身影,那俩人在翻东西。
翠香也皱着眉头盯着那俩人,总觉得这两人她见过,就在前些时候。
这般一想,她灵光一现,忙小心地潜回邵韵诗身边,凑近小姐的耳畔,小声道:“小姐,那两人我见过。”
邵韵诗忙嘘了声,将人拉到身边,藏好,这才示意她继续。
翠香为自己的粗心,羞赧了下,才接茬道:“女的八成是钮大姑娘身边的侍女,男人或许就是接头的那个?”
这话叫邵韵诗眼眸一亮。
翠香又皱眉道:“这会子看,怎么瞧着又怪怪的,不,不对,这人个子显然矮了不少,不像是东北人。”
究竟是哪里人,现在不重要了。
邵韵诗紧盯着翠香,只肯定地问道:“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钮大姑娘的侍女?”
“嗯,肯定,那个侍女走路和旁人不同,喜欢垫着脚,显然平时这么走惯了。”翠香越发笃定。
看来被自己给猜着了,这钮家确实另有图谋。邵韵诗想了想老爷子刚才的交代,觉得还是别扰乱了老爷子的布置比较好。
遂,她拉了翠香,往回撤了。
防着贼人,邵韵诗和翠香走的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人。
其实,就她们离的这般近,若不是贼人忙着寻东西,被发现的几率还是十分大的。
不得不说,主仆俩个还是很有运道的。
等她们回到槐园,小心叫开门的时候,罗成正好提着灯,往外走。
一见了她们,罗成奇怪道:“咦,你们怎么回来了?不用守岁?”
俩惊魂未定的人见了他,才算是踏实下来。
邵韵诗缓了缓神,也奇怪地看向他,“你提着灯做什么?”
布二几个在前院厢房用的酒席,所以,即使酒菜不够,也不用提灯出门,直接在前院厨房拿就成。
罗成没说,只快走了几步,冲着院门外望了望,又细心关了门,这才小声回道:“我本来想去后院寻些药的。”
“怎么,谁喝伤了?”翠香奇怪了。
说着话,翠香还有些呼哧带喘的。
罗成看了眼翠香,见她呼吸急促,面颊显红,这才发现不对,“你们怎么走这么急?难道是小姐受委屈了?”
想到邵老夫人的刻薄,罗成脸沉了下来。
这会子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邵韵诗接话道:“不是,你别多想。快说说,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拦,罗成只好道:“不是谁喝多了,是找伤药。翠香,你先去后院拿些来。”
这是有大事要说了,邵韵诗没说什么,冲着翠香点了点头,嘱咐道:“药都是你在打理,多拿些外伤药,消炎药也拿些,对了,把我的药箱也拿来。”
罗成见小姐考虑的如此周全,松了口气,也感叹小姐的通透。
翠香走南闯北的什么阵仗没见过,也立马会意过来,镇静地往后院疾步走去。
翠香一走,罗成忙领着邵韵诗往他自己住的偏房走去。
“谁受了伤?刀伤还是枪伤?”邵韵诗已经冷静了下来。
罗成边走边道:“是甘棠,中了暗器,伤了要害,不过没毒。”
“他怎么来了咱们家?”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