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夫人在邵韵诗这里无理取闹,已然成了常态。
一屋子下人也都看多了,半分吃惊都没有,只漠然地站着。
邵韵诗就更是无所谓了,她只当友情出演了。
钮大姑娘不知前情,此刻,见邵韵诗丢脸,她如喝了琼浆玉液般舒坦。
邵老夫人摆够了谱,见大孙女没接话,很是不喜地推开了丫头,冷声道:“怎么,我说不对,还是你不想听话?”
这不孝的帽子扣的够准的。
邵韵诗早就看透眼前的老夫人,半点不在意。
她敛了神色,不愿再多说,便点头道:“我这里还有些驱寒的药,回头就叫丫头送去,也难为桃芳那丫头忠心了。”
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既没有道歉,也没有承认什么,可就是叫人无法说出什么不对来。
邵老夫人只要个态度,并非深究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事,便点了点头,算是过了这事。
钮大姑娘可没这心性,如今她又对桃芳厌烦的很,听了这话,只气的脸色发红。
她很想甩了袖子就走人,可碍着姑妈,又惦记着谋划的事。
遂,她忙又端起笑来,“好,回头桃芳好了,我叫她来谢你。”
她如此大度地接受,邵老夫人更为满意地看了侄女一眼,对大孙女也更为不满。
亲疏与她来说,竟然是反着的。
老夫人的变化,钮大姑娘极为满意。
遂,她又娇羞地对邵老夫人道:“姑妈,我就说大小姐不是那等小气人吧。”
邵老夫人被侄女的笑脸治愈了些,看着大孙女道:“那也是你不争。行了,我这会子也乏了,瞒姑,你好好陪着你表姑。”
心情好了些,邵老夫人又改了称呼,显得多么大度似得。
邵韵诗低头讽刺地笑了笑,也提起了心,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过去的。
遂,邵韵诗神色一凛,道:“好,钮大姑娘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
她这么好说话,邵老夫人极满意,又升起股子莫名的快意,大丫头再是如何,也脱不了她这祖母的掌控。
得意间,邵老夫人神色又缓和了不少,很大方地挥手叫她们出去玩。
一直挨着矮榻里侧玩耍的邵棣元,突然从老夫人的身后伸出了个小脑袋来。
一看他那眼巴巴的小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无聊的快磨出蘑菇来了,也难为他能坐得住,没闹。
邵韵诗刚一进祖母的屋子,就瞧见了窝在祖母身后的小弟,对他能安静待着很是诧异。
想到邵家的未来,邵韵诗难得的起了携带之意。
遂,邵韵诗面上带了些笑,冲着小弟,招呼道:“小弟今儿放假,不如和姐姐一道去玩玩?”
已经六岁的男孩子,早没了前些年的稚嫩,又在老爷子跟前教养了些时候,懂了很多。
尤其对自己这个大姐,他好奇中带着点点孺慕。又见大姐第一次喊自己玩,俊俏的小男孩立马露出了酒窝。
可惜他还没应声,便被老夫人拦下了,“不必了,你们女孩子自己个玩,棣元这还吹不得冷风。”
邵棣元身体底子确实不好,也因为养的精致,到了冬天,更是少有出屋子的时候。
老夫人这话里,可是有对大孙女的不满。
老夫人拦了,且话里含着戒备,邵韵诗只得对蔫吧了的弟弟使了个抱歉的眼神。
钮大姑娘怕邵韵诗反悔,见此,当即拉了她的膀子,冲着老夫人道:“姑妈也累了一早上了,您带着大侄儿休息一会,我和韵诗这就去外头转转。”
邵老夫人生怕大孙女还要拐带自家心肝,忙挥手道:“快走吧,你这一晃来扬州有些日子,还没出去逛过呢。”
姑侄俩个自说自话,直接没将邵韵诗看在眼里。
邵韵诗极其不愿意被人随意安排,还如此拉扯。
她挣了挣,奈何还挣不开,又不想暴露了自己实力,只得耐着性子道:“钮大姑娘,你抓疼我了。”
钮大姑娘被她这么直白一说,有些讪然地松开了手。
还别说,这死丫头的手真青了一圈。钮大姑娘心里既快慰,又妒忌,长这么白这么嫩做什么!
邵老夫人人老眼不花,当然也看见了,怕大孙女以此为推脱,忙道:“好了,你们一道出去吧,我这真有些乏了。”
被她抱在怀里的邵棣元听了,垂下了眼帘,又玩起了玩具。
这孩子如今乖巧的有些令人担心,别不是生病了。
邵韵诗暗暗记下弟弟的异常。
钮大姑娘可不会看眼色,得了姑姑的话,更是催的急。
邵韵诗不耐地蹙了蹙眉,即使要带人逛,她也不会如了她们的意,毕竟这两人做的太明显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套,等着她钻呢。
遂,她直接道:“大过年的,外头街面上也没什么人,要玩就在家里玩吧。去梅园赏梅这时节正好。”
一直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