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贤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对外尚且有铁血手段,对内对高堂那是处处维护礼让。甚至是对李氏这位名不副实的妻子,也是礼遇。
可就因为如此,他痛失了爱人。
既然知道了祸事的起因,哪里还能再顾及其他。
当即,他借着铁证,严惩了坏事的仆人,更是大闹了高堂。可饶是如此,也不能挽回胡萍。
为此,他日日被后悔撕咬,不是为了儿子的出身,他早就休妻了。
不过,如今,儿子懂事了,俩人也就离了婚,只是没对外宣布而已。
这些事,他顾着面子,没对好友说,又不敢私自找胡萍,便一个人守着儿子。
这一过,就是八年。
江哲凯无法说好友糊涂,只替他叹息。
想起远在上海的妻子,江哲凯又认真地同好友问了问,他今后的打算。
季叔贤如今脑子乱的很,“具体的打算还没有,只能等见了胡萍,再说。”
“你这是还有放手的可能?”江哲凯惊呆了。
季叔贤忙道:“怎么可能,只是要如何处理身份问题,我得问问胡萍,不能叫她为难。”
听的这话,江哲凯松了口气。
在好友这边得了准话,江哲凯结束和好友的联系后,便连忙又打了电话去绍公馆。
显然,邵兰香正等着结果呢。
“你这是一直没挪动?”江哲凯一听是她,诧异道。
邵兰香啐道:“我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快说,结果如何?那孩子是胡萍的吧?”
江哲凯听着妻子这急切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自打妻子怀孕后,她这性子是越发急了。
怕她急,江哲凯直接道:“孩子确实是胡萍的。”
“真的!”虽说一直猜疑着,可确定了,邵兰香也还是吓了一跳。
“嗯,再真不过。”江哲凯想了想,又劝道:“这事你知道就好,别再寻胡萍说什么了。”
邵兰香也不是那等莽撞人,“这事咱们能插手到这步,已然是够了。你放心,我明白的。”
江哲凯还是有些不放心,“叔贤已经准备追去上海了,所以,接下来的事,若是叔贤他们求上来,你就掺和,若是没有,咱们就当不知道。”
邵兰香握着电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哲凯,我这是怀孕了,而不是变成了白痴。”
这话有些赌气了,江哲凯连忙讨饶。
江哲凯惹了媳妇,立马伏低做小。
他几句小话一说,邵兰香本就没什么的气,一下就散了。
夫妻俩个情话绵绵间,哪里还记得旁人的事。
第二日,一早。
心情极佳的邵兰香趁着侄女没上学前,将人拉住,就是一通交代。
听的邵韵诗晕晕乎乎的,上了汽车,还没出状态。
今儿是罗成送人。
他见小姐这样,好奇极了,“小姑姑都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被他这一打岔,邵韵诗总算是回了神,“你问这个做什么,好好开车。”
罗成跳脱,嘴又快,直接道:“这不是怕小姐有为难事吗,若是我能帮忙,不是更好。”
“去,女人家的私房话,你多问什么。”邵韵诗可不会告诉罗成什么。
见小姐这样,罗成憋了憋嘴,总算是安静了。
邵韵诗此刻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她在衡量,要不要向胡老师透露些什么。
难得,汽车里因为邵韵诗的沉默,一路安静地到了学校。
罗成停稳了车,见小姐还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倒是担心了,“小姐,你怎么了?”
“啊?”邵韵诗被喊醒,忙道:“没事,正思考药剂的事。”
这一个夏天,邵韵诗虽没上学,可陈洋这位学长,总是送一些资料来,叫她研习。
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罗成没有怀疑。
下了车,邵韵诗没让罗成等,直接叫他回去了。
罗成见她进了学校,也没担心,只算着放学的时候,再来接。
进了学校的邵韵诗更是踌躇了,立在岔道口,不知该往哪里转了。
亏的有认识她的同学经过,喊了她,才让她决定先不理会这事了。
一连上学几天,邵韵诗都处于矛盾的转态,差点被姑姑瞧出来。
好在,这事很快有了结果,没叫邵韵诗烦恼多久。
这不,一想通了的季叔贤,安排完了南京事务,很快就到了上海,甚至都没通过邵兰香,直接就见了胡萍。
也不知俩人是如何商谈的,等邵兰香姑侄再见胡萍的时候,已经看见小苹童跟着她了。
在学校里,邵韵诗见胡萍身边跟着个孩子,她诧异了下,便主动上前打起了招呼。
胡萍是特意等在这的。
她见邵韵诗见了自己,直接上前,并没避开,心情好了起来,“苹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