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园里,日头和煦,鸟儿欢鸣。
本该是个暖薰的好时候,可惜,恶客盈门,气氛差到了极点。
桃红吃着好吃的,喝着热茶,半点不客气,还颇有些洋洋得意,话语里全是催促。
翠香听了也不恼,点头道:“也好,那就累妹妹一个人坐坐了,我去帮我们家小姐。”
她们俩扯皮客套,已经和布二婶进了内室的邵韵诗,直接就对布二婶吩咐道:“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
布二婶其实是刚追过来,一听这话,面皮一紧,板着脸道:“我省的,小姐快说吧。”
邵韵诗吸了口气,“二婶,二叔和罗成都出去办事了,家里如今就你能坐镇,所以,我走后,你别慌,耐着性子等二叔回来,将我和钮大姑娘一道出门的事告诉二叔。”
布二婶一听这话,直接炸了,忙道:“这怎么可以,小姐不能同钮大姑娘一道出门,谁知道他们藏了什么祸心。”
说到这,她更是后悔没叫当家的和罗成留一个下来。
邵韵诗无奈道:“若是这次不去,下次还是要被盯着,还不如趁着对方得意,去会一会。”
布二婶不赞同地道:“今天家里没人,若是叫你出门了,连个接应的都没有。不行,即使下次非得出去,那也比今天出去的好。”
其实,邵韵诗也不想今天出去,毕竟布二和罗成都不在家。
尤其没见到老爷子,她当即就知道对方怕是算准了日子来的。
这是有心算无心了。
不过,布二婶的话倒是叫邵韵诗冷静了几分,对呀,她做什么非得今儿出去?就算早晚有这么一遭,也得她准备好了。
遂,她脑子立马动了起来。
布二婶见小姐听进去了,忙拉了回转的翠香,出门问情况了。
“那丫头安排好了?”一离了小姐跟前,布二婶当即问道。
翠香贼兮兮地往小偏厅看了眼,“正吃着喝着呢,也是个眼皮子浅的。”
这话有些映射,布二婶倒是没听出来这里头还有事,只催道:“快说说都是怎么回事?”
翠香早就等着和布二婶絮叨了,便压着声线,将在老夫人院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遍。
她说的平白,布二婶听的则是满心怒火,更是心疼她们家小姐。
眼里淬了火,布二婶暗骂了声‘老夫人糊涂’,便对翠香道:“你赶紧看好了桃红那丫头,我去外头寻你三叔和四叔来。”
到了此等关头,布二婶不得不动用后街那边的人手了。
翠香想到身边一个长辈也没有,有些忐忑,“二婶你这会子出去好吗?”
“也是,小姐身边没人也不行,那……”布二婶话还没完,里间的邵韵诗喊人了。
小姐喊,布二婶暂时也不出门了,合着翠香忙进了内室。
见了俩人,邵韵诗直接吩咐,“翠香你去给梅园的钮大姑娘送点礼,布二婶去吩咐咱们的人出去探探,看外头可有可疑的人。”
说完,她直接拿出抽屉里的纸包,推给面前的两人。
翠香一直打理小姐的药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她有些激动地道:“早该如此了,看那钮大姑娘还敢怎么作。”
布二婶有些傻眼地看看两人。
因为纸包这个插曲,屋里气氛诡异了起来,平静,激动,解恨,疑惑这些情绪,不一而足。
大概是太过激动,翠香没留神这些,只急着,“不行,我得赶紧去,别叫她们拿了咱们家的好东西。”
瞧着翠香拿走了面前的小纸包,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布二婶再忍不得,惊疑道:“小姐,那是什么?不,小姐想做什么?”
邵韵诗认真地看着布二婶,道:“二婶,这事回头再说,你赶紧去通知护卫。”
布二婶也是同布二摸爬滚打过来的,审时度势还是会的。她当即敛了神色,认真地应下了,神色间也不见了憋闷。
瞧着二婶出去了,一直提着口气的邵韵诗放松了些。
此时,瞧着活起来的俩人,她承认,早前自己确实想错了,什么不能打草惊蛇,这些人根本就没将她或是将邵家放眼里,直白的可以。
既然如此,她也无须一步步谋划了,直接一步到位。但愿布二叔和罗成甘棠那边进行的不错。
布二婶回来的比翠香快,见小姐眯着眼躺靠在靠背上,忙道:“小姐还是将毛毯搭身上的好,别受了凉。”说着话,她人已经行动了。
邵韵诗谢了声,便问道:“桃红那丫头如何了?”
布二婶迟疑道:“那丫头仿佛迷住了,我来去看了她几趟,只见她傻坐着。”
邵韵诗一听就知道翠香搞鬼,直言道:“怕是喝了迷性的茶水,人有些恍惚,没事,时间到了她自然就醒了。”
怪不得那丫头没来催,原来是这个,邵韵诗笑着摇了摇头。
布二婶听了,倒也没担心,“翠香这丫头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