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的大厅里,跪着两个少年。
一个看着轻松惬意,一个倔强孤单,还满脸伤痕。
上座的老太爷,威严狠辣,气势十足。
邵韵诗微微蹙着眉头,暗道,形势不妙,遂,她轻轻地给了林音一下。
林音正担心地看着跪下的闫彪,被邵韵诗一捏,当即回神,不过,她只是不明所以地看向好友。
邵韵诗无奈地蹙了蹙眉头,动了下唇。
俩人打小在一处玩,彼此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什么意思,更何况是邵韵诗嘴里吐出的字。
所以,她虽听不清,还是瞬间看明白了。
一领会,林音当即打了个哭嗝,一下子就冲散了闫老太爷集聚起来的威压。
邵韵诗暗暗给林音竖了个大拇指,这丫头太机智了。
刘文芳是站着的,早就将俩丫头的小动作,瞧进了眼里,带了些许笑意,她出手了。
“小音子,你可别再哭了,瞧瞧都打嗝了,这若是哭坏了嗓子,哭肿了眼睛,回头好看不好看的事小,咱们太太该心疼了。”话完,她还抹了把眼睛,“就是我瞧着也怪不落忍的。”
刘文芳说的不轻不重,即使大家都知道她有夸张的嫌疑,可还是齐齐一凛,欺负亲戚家的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黄大夫人可是极为精明的内宅当家夫人,儿媳妇一开腔,她便跟着抹泪了,“我可怜的阿音,都怪姨妈没用,叫你受人欺辱。”
她这话是真戳人心窝了。
闫二老爷是真拿林音当自家闺女,瞧着老妻和外甥女皆惨兮兮地哭着,心头颇为不是滋味。
闫大老爷暗啐了声无耻,也不得不正视起来。
他虽心疼自家老儿子,可看看并排跪着的堂侄儿也确实太惨了些,叫他从这入手也寻不到事由。
更何况,刚才自家老爷子创造的大好局面,已经被打破,只能是另寻他法了。
暗叹了口气,闫大老爷无奈地开口了,“阿越还不知错?若不是你在外头瞎咧咧,得罪了女孩子,阿彪能出手?我看你这是打轻了。”
说完,他作势要打儿子。
其实,他离跪着的闫越还有段距离,不管是伸手还是伸腿,都够不到人。
闫二老爷也心疼儿子,可再是如此,也不会看着堂哥打侄儿,只得拦了道:“做什么打他,阿彪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先动手。”
说完,他倒是没如往常般,叫儿子给闫越认错。可见他心里有了决断。
闫二老爷的处置,叫众人心里有了些数。不管是黄大夫人一行,还是闫老太爷一派,都没觉得不对。
毕竟,这次闫越得罪的可是林音,黄大夫人正看着呢,闫二老爷不能和稀泥,更何况他也不是和稀泥的人。
凑着闫二老爷的话,闫大老爷冲着儿子,假意冷哼道:“你们男孩子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赶紧先给林小姐道歉,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得,他直接将这事定了性。
闫老太爷巴不得有人和稀泥,听了这话,捋着胡须,威严道:“是这话,都是自家人,别闹的叫外人看了笑话。”
这话越发不成样子了,林音急了,若是照这么下去,闫彪的打不仅白挨,还得给闫越道歉,更会惹了姨父姨妈的嫌。
她一急,就容易出错。
邵韵诗手疾眼快地拽住了要说话的林音。
“别急”,林音听到这细小的坚定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果然,如邵韵诗所想,有人不乐意了。
黄大夫人也不抹眼泪了,干咳了几声,接了话茬,“是这话,好在是我家阿音受了委屈,不然,就阿越这行径,可就有些叫外人看笑话了。”
“母亲,话是这么说。可,可那时候还有外人在,咱们家阿音可怎么办?姨父那里又该如何交代啊?”刘文芳果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切入的点十分到位。
她这话接的巧妙,林音低着头,露了些许的笑意。
邵韵诗虽料中了黄氏婆媳不会就此罢手,可想着迟迟没出现的柏氏,微蹙了眉头,神思不属。
闫大老爷如何乐意事情又回到最初,眼眸一转,刻意放柔了声音,道:“林小姐也别多想,当时的情形想来也没你们想的那般不堪。也怪阿彪年少气盛,一两句玩笑话都带不住。”
这是什么话,居然颠倒黑白到这等地步。
别说女人们气不过了,就连闫二老爷也生气了,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且,阿音还是亲戚家的女孩子,怎能如此对待?
这还不够气人,更气人的来了。
见了来人,邵韵诗莫名地松了口气。
只见,姗姗而来的闫大夫人,厉目往大厅里一扫,直接就‘哟呵’上了,“闫彪自然是不对,不仅不对,还以小犯大,以卑犯尊。合该给我们阿越磕头认罪。”
柏氏无理之极的话,叫在座的齐齐变了脸。
当然,闫大老爷则是松了口气,有他夫人出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