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童音未改,神情真挚。
厅里因他的话,都静了静。
小武的话初听有些奇怪,要知道,刚才大家可是彼此都介绍过,招呼了,何来我知道你是大姐姐的话?
可再一想,这孩子怕是想说,他不用人介绍都知道。
邵韵诗俩辈子加起来,也没个亲近的弟弟,如今被小武这么热切地看着,心头也是一软。
她便温和地摸着小家伙的发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这话回的也稀奇,可姐弟俩不期然地竟懂了彼此的意思。
小武被邵韵诗摸着发顶,心里美好的,仿如吃到了他昔日爱吃的甜点,觉得这个姐姐比娘往日说的还好。
心头高兴,小武抛开了初时的那点小矜持小忐忑,忙解释道:“我和哥哥常看姐姐寄来的照片,还有,姐姐和娘长的好像。”
倒也是,自己和陆氏长的十分相像,这也是邵老夫人不喜她的一个重要缘故。
大概陆家人也知道这点,更知道孩子因为容貌问题,在邵家受了不少的不平之事。
遂,怕女儿多心,陆氏忙对小儿子道:“小武别缠着姐姐,快坐好了。”
陆老爷子知道女儿的顾忌,可他则不赞同,直接开口,“这话说说又怎么了,瞒姑合该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同她邵家半点不像。”
“爹”“老爷”陆氏母女俩被老爷子的话,惊的齐齐出声。
陆老爷子全然不理会母女俩,直接笑着对邵韵诗道:“瞒姑,你弟弟们早就盼着见你了,这次来了,可得多住些日子。”
说完,老爷子还颇为遗憾地道:“若是你大学考到青岛来就好了,那样,我们日日能见。”
陆家显然都知道了邵韵诗已经考上了大学,听了这话,齐齐叹息。
陆六顺正好办完事,赶回来,听了这话,他还没跨步进厅,就开口道:“瞒姑考的上海教会大学可是很好的大学,一般人还考不上呢。”
见了他,陆氏忙上前接衣服。
陆六顺见劳动她,边小声谢了,边就着她的身高脱衣服。
夫妻俩个默契异常,邵韵诗看了,暗暗点头,对这位继父好感上升。
且,继父为了接她,还特意等在了码头,见了面后,才匆匆赶去处理公务,也算是十分有心了。
陆六顺同老爷子老夫人见了礼,便坐到邵韵诗的对面,笑着道:“我刚接了你,便匆匆办事去了,合该受罚,瞒姑想要什么?直接同表舅说,表舅给你弄来。”
陆六顺虽为赘婿,可因为早年就留在了陆家,自打邵韵诗被生下来后,便被称为了陆表舅。
陆六顺在陆家,为人心智手段皆不缺,更因为他待家人十分的好。所以,上下都对他信服。
他如此开口,陆老夫人当即就笑了道:“你表舅是该受罚,我们瞒姑
这话一听就不见外,且还特别温馨,可见两人私底下相处的极好,仿如亲母子了。
陆氏也不替丈夫分辩,点头道:“可不是,他爹,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
陆六顺在家里那就是个好好先生,冲着妻子,笑着直点头。
陆老夫人见女儿支持,女婿又点头,她便冲着瞒姑道:“你表舅是个财主,你想要什么,只管问他要。”
老夫人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
小武见大家都开心,仗着胆子,小声建议道:“爹最好了,姐姐,你让爹带我们去马场骑马吧。”
陆家俩孩子都有武师傅,只是小武小些,刚打基础。
大文学功夫有两年,刚还矜持地坐着,一听弟弟说骑马,眼睛跟着也亮了起来。
邵韵诗对俩个小弟弟还是极欢喜的,见大弟弟不再装老成了,便笑着应道:“好,我们就让爹带着我们去骑马。”
大概是被小弟弟的话感染了,顺口,邵韵诗就说了个爹出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下,颇有些不好意思。
别说她自己也因为这不经意的一声‘爹’,不好意思了,就是陆家众人也是齐齐惊讶地看向邵韵诗。
陆六顺就更是激动了,比他在商场上打败对手还激动,不,也不对,那是不一样的情感。
他从未奢望过这孩子能叫自己爹,毕竟陆氏是和离的,邵韵诗留在邵家,是连亲母都不必叫的。
说起来,他还是很稀罕女儿的,自己家就俩臭小子。更何况,他自小命苦,乞讨流浪,对亲缘看的极重,不愿妻子因为孩子失落忧郁。
如今,孩子能这么快地接受自己,对妻子来说,同孩子和好如初那就不是不可能了。
陆氏此时也已然泪流满面了,她心里愧对孩子,觉得自己没能坚持留在邵家,守着孩子,叫孩子小小年纪便尝到了没娘的苦楚。
想不到,这孩子不仅不怨怪自己,还能接受她的丈夫,真真叫她揉碎了一颗慈母心呀!
陆六顺最是爱重妻子,见她哭的不能自己,顾不得当着人,便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