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走到李妮跟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笑吟吟道:“嗨,工作狂,该下班了。走,今天我请吃宵夜。”
李妮放下手中的工作,理了理桌面上凌乱的设计稿,微笑拒绝:“不了,我一会儿得赶回家。我妈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她生病了,让我早点回去。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她又得对我狂轰乱炸了。”
阮白见李妮面色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担忧:“用不用我陪回去一趟?”
她知道,李妮的母亲王娜对她一直都不好。
以前的时候,她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但自从李宗入了监狱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停的压榨李妮,就像是一只吸血鬼一样。
李妮拒绝了阮白的好意:“不用,我能应付的过来。我妈现在对依然有很深的成见,我怕去了反倒会弄巧成拙。”
因为设计陷害阮白,李妮的哥哥李宗被依法逮捕,判刑了六年,现在他还没有出狱。
阮白沉默了片刻,想到曾经那个对自己呵护倍加,温文尔雅的李宗,后来却变得像魔鬼一样可怕,不但给她下药,竟然还把自己当做物品送给他的群友玩,她一度觉得自己眼瞎。
往事不堪回首。
但毕竟曾是情侣,阮白还是忍不住,问了李妮关于李宗的情况:“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妮故作轻松的说:“他还是老样子吧,前半年的时候我曾经去探望过他,他人憔悴了很多,也瘦了一些,但性格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态度端正了不少。他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看来监狱的管教还是有用的。”
“他……还有多久出狱?”
当初,李宗犯下了迷奸罪虽然他迷奸未遂,理应判刑不应该这么重,最多也在三年以下,但慕少凌却铁了心的要整他,硬生生的将一迷奸未遂案件扩大化,让李宗被判了六年。
李妮寡淡的道:“我听狱警说,我哥在监狱表现良好,还曾两次立了功,被减刑了两年半。他已经在监狱呆了三年了,还有一年就要出狱了。”
阮白半晌没有说话,良久,叹了一口气:“妮妮,恨我吗?因为我的缘故,让哥蹲了那么久的监狱,也让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妮笑着锤了锤她的肩,瞪了她一眼:“瞎想什么呢?我哥蹲监狱那是罪有应得,若换成是受害者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一样的选择,跟有什么关系?还有,我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事情根本和无关,是我自己运气不好,遇上一个恶疯子罢了。好了,过去的事儿谁也不准提了,走咯,下班了!”
阮白望着李妮故作轻松的背影,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但她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
罗山镇。
李妮晚上开车回到家,路上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到家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
回到一座老式的居民楼前,穿着高跟鞋的她,爬了几十阶破旧的楼梯。
还没进门,她便听到母亲刺耳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就是个窝囊废,不能挣钱不说,整天跟个闷葫芦一样,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嫁给这么多年,没有享过一天福,儿子出事了也不闻不问,我从来没见过像这么没种的男人!”
这尖利又刻薄的嗓音,自然是李妮的母亲王娜发出来的,明显的又在数落可怜忠厚的李父。
李父头发花白,背部佝偻,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六七十岁。
他只是沉默的抽着烟,任由李母各种谩骂也不支声,只是一双浑浊的眸子里盛满了生活的悲苦。
地板上抖落了很多支烟头。
李妮重重的敲了敲门,打破了老夫妻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爸,我回来了。”
门被打开,露出李父慈爱的脸:“妮妮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吃晚饭了没有,爸给去厨房做碗鸡蛋面吧?”
“不用了爸,我不饿,回来的时候我在路上吃过了。”李妮走了进来,阻止了李父的行动。
她随意瞟了一眼客厅,里面很多东西都被母亲摔坏了,房间内一片狼藉。
王娜看到李妮回来,不由得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道:“哟,还知道回来?!还记得家里有爸妈呢?果然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长大了翅膀硬了,整天在外面撒野,连家都不要了!”
李妮放下手中的包,忍耐的说:“妈,说生病了,我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现在看生龙活虎的模样,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很忙。”
王娜却闪到李妮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并死死的拽住了她的包:“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那等过完夜再走吧。”
说完,她抢过女儿的lv包包,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拉链。
李妮无语的盯着母亲像是强盗一样,兴奋的翻着自己的包包,冷眼旁观。
但窸窸窣窣的摸索了好一会儿,王娜甚至将包包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是翻出了一些办公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