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四公子这里,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另一边,六公子乐辅处,也同样有着属于他的谋划。
长史韩幕的府中,六公子正在二厅之中就坐,见韩幕到,便连忙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躬身问候。
见此,韩幕也相当给面子,道了声不敢当六公子如此大礼。而后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先后落座。
由韩幕率先开口,直言道:“不知六公子上门,有何要事啊?”
“韩大人这未免有些太见外了吧,”六公子笑眯眯的道:“难道无事,乐辅就不能前来拜访了吗?”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真信了,”韩幕闻言不由笑了笑,看着眼前无利不起早的六公子,继而若有所指道:“只是六公子……我深表怀疑。”
“原来韩大人是这么看我的,”六公子笑容丝毫不减道:“那真是让乐辅伤心欲绝呀,其实乐辅并不是个肤浅慕金之人,只是早先形势所迫,不得已,才表现的有些贪财而已。”
“那六公子这是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了?”韩幕挑眉道。
“当然,”六公子继续微笑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早先有世子专美于前,乐辅自然是不敢夺了世子的风头。现父候惨遭不测,而偏偏世子又以蒙难。乐辅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沉沦隐藏下去,任由我西凉步入风雨飘零之中。”
“六公子有心了,”韩幕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六公子一眼之后,继而一边品茶一边淡淡道:“不过六公子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要是六公子真的有心为西凉做些什么的话,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查明杀害侯爷的真凶。而不是和我这个垂暮老朽,在这里闲扯。”
“韩大人可不老,”六公子笑眯眯的道:“依照韩大人的身子骨,我看还能再战六十年。至于说为何找到韩大人……韩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韩幕手中喝茶的动作为之一顿,继而道:“……六公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韩大人这是在装糊涂啊,也罢,那乐辅就说的再明白一点好了,”六公子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继而道:“我希望韩大人能够支持我,成为西凉之主!”
“六公子找错人了吧,”韩幕挑眉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了主?而且之前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以七日为限,找到杀害侯爷的幕后真凶为题,这是众臣公所共同决定的,又是我所能更改转变的了的。”
“韩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六公子直言道:“这西凉十郡之中,有四郡的太守都是韩大人的门生故旧。下辖九十八县里,又有三十四县的县令以韩大人为首……”
“六公子莫要害我,”没等六公子继续说下去,韩幕便连忙打断对方的话语,道:“这整个西凉都属于侯爷的,韩某这个长史,只不过是个账房管家的头而已,什么四郡太守,三十四县令以韩某为首,全是妄言。六公子切莫相信,也切莫乱言。”
“韩大人怕什么,”六公子笑了笑继而道:“也罢,就算是乐辅乱言。总之,我希望韩大人能祝我一臂之力,荣等镇西候之大位!”
“我已经说了,六公子找错人了,”韩幕再次强调道:“六公子与其将时间浪费在韩某这里,倒不如用心去查找凶手,方为上策。”
“查到凶手,就真的有用吗?”六公子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靠向韩幕,继而若有所指道。
“怎么没用?”韩幕挑眉道:“这是众多臣公一致决定。”
六公子闻言不予致否,折扇轻摇道:“乐辅这些年做生意,四处跑来跑去,也算是小有心得。深知想要烧对香,就要找对庙门的道理。
诚然,这想要争夺胜利,就要找到杀害我父候的幕后真凶。但是这裁定胜利的人,却是以韩大人为首的诸位大人。
所以与其在下游费众多功夫,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在韩大人这里多用用心,亲近亲近。”
“六公子这是将主意打到我这儿了,”韩幕见六公子已经将话说透,便也不在乎做糊涂下去,直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六公子,来冒着天下之大不为,犯这险?”
“终于算是进入正题了,”六公子轻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是认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世界没有买不到东西,有的只有利不够,或者是钱没有花对地方。”
韩幕不予置否道:“所以……”
“我记得韩大人,似乎有一个待字闺中,尚未来得及订婚出嫁的千金吧,”六公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认真道。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韩幕不动声色道。
“如果我说,我愿意取令千金为正妻,同时书面承诺,下一任镇西候……定是我和令千金之子,如何呢?”六公子严肃道。
“这……”
韩幕闻言瞳孔瞬间为之一缩,同时不由陷入默然。显然,六公子的话,确实是挠到了他是骚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