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天下哗然。
全天下都知道镇北候能打,镇北军也的确是天下有数的强军。
然而在这之前,任他们如何去想,却也想不到,镇北军居然能在开战之初就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
一战,竟然便将朝廷用来镇压天下的十二卫之中的三卫,给屠杀殆尽!
为此,也使得所有有心人对于镇北候府这方势力有的新的认识。
对未来天下的走向的认知,和自己所要走的路,也同样有了新的想法。
青州,八百里水泊。
一众前朝余党的高层,正因幽州处传来的消息而小聚。
金甲蓐收率先开口,感叹道:“三卫大军,十一府折冲!我们这位幽州之王,不愧是在当年弱冠之龄,就敢马踏龙城的主。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白家贼子的确有些能耐,不过却有才无德。”一旁一位富态的老者闻言不由不屑道:“能一战进乾坤,想来在之前没少做这方面的功课,反复的演练、谋划。果然和他祖辈一样,骨子里充满了背叛!”
因为昔日朝代更替之事,前朝的人对于大周上下无一丝好感。尤其是赵氏从龙之臣之中的,功在其首的四镇诸侯,就更是恨到了极点。
恨屋及乌之下,富态老者自然是对这代带的镇北侯无一丝善意,言语中,自是少不了诸多的鄙夷和恶意。
“这不好吗?”另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倒是比较看得开,轻笑道:“他们不背叛起事,哪有我等的出头之日。我倒是觉得,只要能对我等复兴大梁有利,这种事情,反而应多多益善。”
“好了,过去的事,再纠结也无用,”一位光头老者开口道:“现在我等需要考虑的,是继续这么等下去。还是现在就举旗起兵,拿下整个青州。”
光头老者之问,也是今日他们这一些前朝余党的高层,聚在一起的目的。
事实上,除了他们这边之外。还有很多地方,很多势力都一样在商讨此事。
毕竟坐收渔翁之利虽好,这也容易落得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到时候,再想遇到这么好举旗的机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觉得现在这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富态的老者率先开口道:“现眼见翼州和并州,马上就要落入于镇北候府之手。镇北军坐拥三州之地,虎距北方。
再等下去,一旦这天下各州被各方豪强瓜分完,我们再入手,需多花费力气不说,最关键的是还耽误时间。
到时候,一步晚,步步晚!
这一旦掉下了队,再想在接下来的逐鹿之战之中,追上来,怕是就难了!”
场上的几位闻言,皆不由微微颔首,目露赞同之色。显然,富态老者所说的,正说到了他们的心里。
“我倒是觉得可以再等等,”有赞同的,就有反对的,童颜鹤发的老者在这方面显然就有不同见解:“诚然,这一个回合,幽州是拔得了头筹。但是逆周也不是人宰割之辈,这一点在座诸位比谁都清楚。
而之前来时的情报之中也说了,伪天子已决定启用那些开国武勋之后了。梁国公、夔国公、合骑候、记信候等,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再加上他们各自养的精通兵家战道的亲随,等这些人到了阵前,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现在出头,那就是平白替三镇诸侯当靶子。
诚然,在逐鹿之战,一步先,步步先。但不要忘了,只有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太早的介入其中,反而会空耗我们的力量,让我们到最后的冲刺之中,无以为继。”
不得不说,童颜鹤发老者说得也相当的有道理。因而也有好几位与会人员被他说动了。
见此,富态老者那肯干休,于是接下来,便是一番唇枪舌战。双方你来我往,争的不可开交,最后甚至差点都动起了手。
见此金甲蓐收只能开口,伴随着一股恐怖的气势直接强压了过去,打断两人的话,冷声道:“够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也不怕传出去,让人耻笑!
……你们的意思,本座已经知晓了。
这天下的局势,确实是有些失控。若被别人占了先机,确实有可能为我等举旗复国,平添波折。
不过司空大人说的有道理,在局势尚未彻底明朗之前,就下场,确实也很容易被人针对。”
“所以说?”两方人闻言皆不由挑眉,等待着金甲蓐收拍板。
“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金甲蓐收眯着眼,若有所指道:“在青州我们不是还留着几条狗吗?养了这么些日子了,也该让他们为我们的大业做点贡献,办一些实事了!”
没错,金甲蓐收此时所想到的,正是那一些被他们特意放养在外,扶植起来的人或势力。
而金甲蓐收能想到的,其他势力的人自然也有能想到的。
因而很快,在这些有心人的谋划和窜动下。
一位位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是所谓的豪强,纷纷开始在当地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