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临华殿。
目送晁景领命而去,天子也终于收回了那冷的可怕的目光。就这么默然了片刻,终将再次开口,冷声道:“都听到了,即刻此事告知鲁王,让他尽快脱身。
另外让鲁王脱身时,尽可能的将水搅浑。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若有所需,尽管放出去。
总而言之,一时半刻间,别让净业寺的人腾出手脚来,惹出事端。”
“是!”
一毫无一丝感情的声音,自这临华殿一角落的阴影之中传出。紧接着,伴随着一道微风拂过,这临华殿又重归寂静。
不提皇城之中,天子如何咬牙切齿。以及接下来如何处理,白礼几句话所造成的烂摊子。
青州,八百里水泊之中的孤峰之上。
如晁景和天子所预料到的一样,在自白礼的口中得知了,和大周有关的、这么劲爆的消息之后。金甲蓐收在退出都天空间之后,第一时间便将手下招来。
将其中详细道于手下听。
“什么?净业寺的智深禅师竟是逆周的人?这,这”
手下闻言面色顿时一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言语。
也怪不得金甲蓐收的这手下会有如此失态的表现。
要知道,那可是净业寺。
天下三大禅宗之首!
自强汉时期,屹立数朝不倒。
振臂一呼,可引无数江湖正道响应。
现金甲蓐收竟告诉他,就是这样一传承了数千年的古刹,江湖正道中的巨擎。竟差点被人偷了家,险些被鸠占鹊巢。
也亏是说这话的是金甲蓐收,要是换做旁人,手下怕是早就拂袖而去,让人为对方请大夫了。
专门治疗癔症的那种。
“其实本尊也不太敢相信,”金甲蓐收眯着眼道:“但谁让说这话的是天吴呢。”
天吴?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重若万钧,让手下人顿时信了八成。
而对于金甲蓐收这等人而言,不要说是八成了,就是六成、五成的概率,已经足够他们赌一把。
更别说他们接下来所要做的,不过是将消息散布出去,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风险、费不上多少心力。
因而第一时间,手下人便表了态:“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很好,记住要快!”金甲蓐收微微颔首点了点头,继而眯着眼道:“晚了,可就没戏看了!”
“是!”
手下人应声而去。
而后不多时,便见一抹翠色直上云霄,没入夜色里。
和金甲蓐收相同打算的,共工算是一个、后土毅然。
因而在多方的努力之下,很快,相关消息便便传遍了天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就在金甲蓐收这边,坐等着看大周一方好戏之时。
却不知他们这边已后院起火。
受他们所扶持,自黄县起兵,现席卷大半个青州的夏王刘密所部,即将遭受自他们起事以来,最大的危机。
当然,被危机所笼罩的不光只有刘密所部。
冀州以南,长江以北,几个声势最盛,闹腾的最欢。有一个算一个,都将笼罩在以左右威卫、左右候卫的朝廷大军铁蹄之下。
直至被碾碎!
没错,就是碾碎。
别看这一支支义军声势闹得挺大,像是这夏王刘密,所过之处,没有一座城市能够在他的所谓的天威军面前撑上三天。
但实际上,他们以往所面对的,不过是青州本地的常备军,也就是青州折冲卫所。
而青州的折冲卫,在大周军队之中其实连三流都算不上。
赢了这些人,根本算不得什么能耐。
也就是之前朝廷的精力都被三镇诸侯给牵制住了,无瑕他顾。要不然,哪怕是有金甲蓐收等这边暗中帮衬着,这所谓的夏王也掀不起多大浪头来。
如同当下。
一座由夏王刘密所属,天威军之中五万精锐所驻守的青州西南的重镇,奉高。
在以左威卫为首的朝廷大军的攻伐之下,竟连两炷香都没有坚持住,便已告破。
刘密麾下有着天威三将之一之称的石守约,当场被斩杀。而就这,还是在左威卫大将军并未出手的情况之下完成的。
“大将军,贼将石守约已然绶首,五万贼军也已都斩杀殆尽!”
朝廷此番打的就是一个快字。
聚集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其他势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犁庭扫穴。将那些盘踞在冀州以南,长江以北,趴在朝廷身上吸血,让朝廷连最基本的税收都无法收齐的义军贼寇,清剿干净。
因而自然是无瑕、也无力收押所谓俘虏。
杀尽斩绝,自然就成为了当前几路朝廷大军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而左威卫这边,显然也是这么做的。
这不,在城破之后,以左威卫大将军武胄的副将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