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之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秦齐从公司赶回家,把秦克叫到书房。两人应该发生了争执,里面传出了砸东西的声音。
秦齐发火是因为秦克又向他要钱。
“我以前跟你说过多少遍,有些东西不能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你要知道适可而止。”
秦克咧嘴冷笑:“我适可而止?你用我的身份去君临的时候怎么不适可而止?你背着我搞我老婆的时候怎么不适可而止。”
外人都说秦克昏庸无能,嫖娼赌博畜生一个,曾经还因为与不满十四岁少女发生关系坐过牢。而秦齐学富五车,德才兼备。都赞誉秦齐仁至义尽,这么多年都不分家,时常帮胞弟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兄弟两个是同卵双生,秦齐若是在脸上画个痣,亲妈赵老太估计都认不出。
秦齐只是短暂地错愕了一下,习惯性地摸了摸腕上的奇楠手串,然后面不改色地说:“君临的事是个意外,我跟文华什么事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克不怕撕破脸:“什么事都没有,那小奈怎么来的?”
“小奈是你女儿。”
“小奈吃芒果过敏,跟你一样。”
秦齐冷着脸很不悦:“单凭这个你就在这胡说?”
脸不红心不跳,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连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秦克都觉得很惊人。上次秦奈过敏,刘文华很熟练地就找到了过敏药,怀疑的种子从那时候就种下了。
“我算是明白你了,哄骗我说你没儿没女,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小奈的,也都是我的,我还以为你是把小奈视如己出。”秦克气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原来还真是己出。”
秦齐位居高位多年,早养成了形色不变的习惯:“没有的事,你要是怀疑就去做亲子鉴定。”
“你当我傻啊,我跟你是同卵双生,查得个屁出来。”没法查证,这让秦克更加窝火,“就算小奈不是你的种,楼上不是还住着一个吗?”
“她只是暂时住家里,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们才是一家人,以后——”
秦克本就暴躁没有耐心,他怒声打断:“别跟我扯以后,我只看现在,也别跟我谈感情,那个词叫什么来着……PUA,对,就是这个,别想再PUA我,我现在不吃画大饼这一套了,你就只管打钱。”
他现在急需要钱,没钱就买不了货,没有货他会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大家一起死。
他豁出去了:“你的那点事儿我都知道,我还替你坐过牢,我只要稍微捅出去一两件,别说CEO了,你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哥,”他压低声音,咧着嘴笑,无赖至极,“我好过了,你才能好过。”
秦克最近交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沾染了不能沾染的东西。
两兄弟在书房“谈”了很久。楼下,来客人了,也不算客人。
赵老太见到人,下意识犯怵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贺冬洲拎着个行李箱进来了。
“我回来住几天。”
赵老太的表情堪称惊悚:“你要住这?”
贺冬洲笑得像个大孝子:“您不欢迎我吗?”
赵老太嘴角抽抽:“……怎么会。”
从贺冬洲个子长到比赵老太高之后,赵老太就很怵他,也不敢再打他了。有一次,秦克“教育”他,失足滚下了楼梯,差点摔死。
赵老太总觉得贺冬洲是个坏种,要是发起狠来,可能人都敢杀。赵老太没见过他杀人,见过他杀鸡,赵老太养的鸡被他一只手拧断了脖子,他还说不是故意的。
他独立之后就搬出秦家,以前逢年过节还过来装装样子,这几年他样子都不装了,突然要搬回来,这是要吓死谁啊。
他笑,露出一个梨涡:“我一个朋友的奶奶,人说没就没了。朋友劝我,要多陪陪家里的老人,还说上了年纪的人可能睡一觉就去了。”
赵老太:“……”这坏种盼着她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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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饭桌上看到贺冬洲,温长龄很诧异。桌上除了贺冬洲没人说话。
“你就是新来的妹妹吧,上次老太太寿宴,走得急没跟你打上招呼。”他招招手,长了一张很周正的脸,坐姿不正,但仪态又很好,很松弛,笑起来有种乱世军阀子弟的感觉,“妹妹好啊。”
温妹妹:“你好。”
桌上很安静。
秦齐秦克都不在,看得出来,赵老太很怕贺冬洲,秦奈那小霸王也很怕贺冬洲。
晚饭后,温长龄回房间,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她开了门。
贺冬洲站在门口:“我住你隔壁。”
温长龄不知道他几个意思。
“你知道吧?”
“什么?”
“你前男友让我来的。”贺冬洲一副很烦温长龄前男友的表情。
谢商不放心温长龄一个人在温家,和贺冬洲打了招呼。前几天小疤精神头不好,贺冬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