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黑雾?王妃您的意思是……”
“那夫人身上有邪祟入体,她自己不可能发现不了。凶手则欲将她变为傀儡,不达目的不做休,这才有了打斗的痕迹,身上伤口便是由此而来。”沈婉清道,“但凶手没想到,妇人身体虚弱,在挣扎受伤之后,邪祟入体只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惜我修为不足,阻止不了凶手的动作……”
沈婉清口中的“修为”二字在许槿脑海中炸开:“王妃,您是江湖人士?”
“没错。”沈婉清点点头,“加之我怀有身孕,那日出手只是探了探对方的实力,内力就有损伤。我不是他的对手,留下只会殒命,不如赶快回府。”
“那日回府我本想向王爷禀告此事,但我身子弱,王爷给我安排的医者查出我有身孕。此后便不让我查收此事,让我安心在府中修养。”
许槿追问:“那王妃,又是为何将这些都告诉我?”
“你我都不是甘愿被别人把控之人。”沈婉清看着她,神色不明:“我知道,姑娘要做的事,从未有人能成功劝你放弃。”
……淮南王妃,未免太了解自己。许槿不由得冒出冷汗来。好在,她目前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和她对立的迹象。
不对……
“那死者身上,并未有邪祟入侵的痕迹。”
沈婉清笑笑:“江湖之中近些日子涌现了一些秘法,其中一则能让死者临死前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身上邪祟入侵的痕迹抹去。”
许槿不言,沈婉清忽地盯着她:“许姑娘,这事偏生在你搬入安乐巷后才起,怕是针对你啊。”
“我知道,多谢王妃提醒。”许槿起身行礼,“今日叨扰王妃许久,我还需尽快查清真相,告辞。”
“嗯,日后有需我之处,许姑娘都可来寻我。”沈婉清脸上仍是温柔地笑。
早莺欢啼,燕舞婆娑,王府下人忙碌着,时而交谈几句。
走出王妃居院,许槿内心沉重。
若是是有人因自己突然受陛下恩惠而出手,还好办些。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江湖对她的追杀。
难道是彭邺……他何时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根本就不是彭家的对手。不说自身修为封印为解,彭邺与彭京遥的修为有多深,对剑谱的研究又到了何等地步,她也一概不知。
看着手腕上绽放的青绿梨花印记,许槿思虑同脚步未曾停息。
想着想着,上方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许医娘想何事如此入神。”
许槿猛地将手垂下置于身后,用衣袖掩盖了花朵,抬头对上谢琅一双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睛。
“你不是在安乐巷坐馆么?跑来淮南王府作甚?”谢琅冷冷问道。
“哎呦,子衡你别吓着人家。”谢琅身后,林逍遥轻快地走出:“许姑娘,庆功宴那日我们见过,你可还记得我?”
“记得。”许槿稳住心绪,回以一笑,随后看向谢琅:“现在不是在京外城,我做何事,王爷应该管不着吧。”
谢琅听了这话也不气:“本王皇嫂的事儿,你说本王管不管得着?”
“淮南王是子衡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林逍遥轻声补充道。
谢琅瞥了他一眼,林逍遥不说话了。
哦,难怪呢,这景王怕不是觉得她对淮南王妃肚子里的子嗣有不轨之心?
“今日我来此,是为了安乐巷的案子,王妃殿下是目击者,因此来询问一番。”
不待谢琅继续追问,许槿留下一句:“王爷若是要探望王妃殿下,还是快些吧,不然殿下便要睡下了。”语毕,她快速进入王府门口李玦的马车。
“她上了李玦的马车?”林逍遥一愣,“莫非,她是太子那边的人?”
谢琅显然与林逍遥想法一致,脸色凝重起来:“你派人,去查查许槿这些日子到底在办些什么事。”
……
马车内,李玦看到了三人,却听不清三人的谈话,见许槿入内,问道:“许姑娘同景王殿下和小林大人认识?”
“小女在京外城时,王爷来京外欲襄助百姓度过咳疾难关。见小女医术高超,便让小女一试,未料真的有成效,咳疾根治后,我便请求王爷带小女入汴京。”
“听闻汴京繁华,比京外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如今在汴京居住,也算成了小女一个心愿。”许槿笑笑。
“如此,方才你们算是叙旧?又说了什么?”
“景王殿下只是询问了小女来王府的原因,小女只说是探望王妃,未曾言其他。”
李玦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许姑娘果真是个聪明人。剩下的事,回府慢慢细说。”
还未回府,需谨慎些。他可不想让谢琅知道这案子,横插一脚断了他的升官路。
马车到李府时,已是深夜,想来李玦已经向李丞相说了许槿之事,二人入内时,并没有家丁阻拦。
二人走入书房,李玦点亮一盏纸油灯,照亮了许槿的脸庞,面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