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和,襄芙夜晚睡觉不需要再挨靠着狼王,这下洞穴里又多了些崽子和幼狼,他们相隔着的距离又远了。
晚上临睡前,崽子们又饿了,可天黑前才刚喂完鱼羹的呀。
现在的崽子一日比一日胃口增长,捧手里两个巴掌大小的崽,一天能喝好几锅羹,襄芙都感觉养起来有些吃力。
沧浪君本来已经睡下了,听见襄芙那边的动静,这么些年在狼群中生活,黑夜里视物的能力也不比狼差多少。
见她被崽子们拱得前俯后仰,心知自己的机会来了,弹起屁颠屁颠就往外头去了。
实在不得不说,沧浪君是头富有心机,又极有囤货意识的狼人,他早就预判到这群崽子的胃口,傍晚的时候故意留了两口新捡的锅,多煮了两锅藏在他自己地盘里,这不,机会就来了。
他把鱼羹用柴火稍微温一下就拖过来,襄芙听见锅在地面拖动的响动,又闻到空气中隐约飘来的肉香,感激不已:“小沧,幸好有你,大晚上呢还去弄吃的。”
一听她这句话,沧浪君眼神一亮,立马垂下乌溜溜的黑脑袋,狂喜着凑到她跟前。
她身上的薄兽皮早已被崽子们拱得散开,她仗着现在洞里没点火才不急着整理,只想安抚好身上的崽子,今夜天边无月,洞穴里黑漆漆的,她便也没看见沧浪君凑过来求奖励的头。
“对了,小沧你能帮我把火点一...啊!”
她话未落,沧浪君便被两只刚睡醒趁机闹的幼狼撒泼给撞了一下,这撞的一下,直接把他头给撞栽倒在襄芙身上。
沧浪君想起了在自己很小很小,还在人群中生活着的时候,那时候他如现在这般,还不能用双腿利索地走路,那时候他吃过一种白白、嫩嫩的东西,两脚兽们都叫它...斗...斗什么来着?哦...斗腐羹。
他现在感觉就是像小时候坐在大人腿上吃这种...斗腐羹一样。
襄芙以为自己是被狼崽袭击了,等她眼睛终于适应了洞里的光线,骤然看见下方沧浪君那双铮亮的凤眸,吓得连崽子都顾不上,一把撒手将他推开!
“你...你流`氓啊!!”
幸好狼人身手敏捷,嘴叼一个,一手抓一个很快将散落的狼崽子捞住。
木块“嗞”一声,火把烧亮了。
襄芙此时已经慌张地把兽皮裹严实了,双臂还环着膝盖退至洞壁,气得脸蛋通红,呼吸一张一翕地瞪着不远处的他。
小玄和小黄见状十分好玩,放弃了咬醒地上猪一样睡着的小白小野,乐颠颠凑到襄芙旁边,端坐着,小胸脯学她一张一翕的样子。
“你...你...你还看!”
见那头忙碌着一手抓两条破勺子喂崽子的狼人,竟还有闲情转过头来看她,襄芙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羞恼道。
呜呜...刚刚...刚刚他刚硬的毛发扎过来的触感还在,还有他那个胶住的眼神...呜呜呜...洗不清了...她的清白早就洗不清了...
沧浪君见她无缘无故又掉眼泪,急得边喂崽,边从喉间酝酿歌声。
“我现在没心情听啦!安静点行不行啊?”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来这次是真伤心了,怎么也哄不好。
好不容易喂完了一堆饿起来豺狼似的,连咬带啃的崽子,沧浪君洗好锅具回来,那目光小心翼翼看蜷缩在角落的人儿。
火光下,她美好的脸颊安恬,双睫一扇一扇地微阖,仿佛困得快睡着,一见他从外头回来,立马吓一跳坐起,目光保持警惕。
沧浪君不死心,谨小慎微地走过去,缓缓在她面前垂下脑袋,却在黑脑袋快凑过去的时候,被襄芙吓得胡乱抓地上的木头稻草对他一顿乱砸。
“走!你走开啦!”
沧浪君满头木屑和稻草,可怜巴巴地后退了一点,见她还要砸,就又退一点点,直到她完全放下戒心,松懈下来。
邀赏邀不着,狼人委屈地缩回自己睡觉那边,把下巴搭在手臂上趴着睡,双目依旧不时眨巴地看向襄芙,祈求她能想起些什么,终究还是不能,他“嗷嗷”低呜两声,失落地睡去。
翌日早上,襄芙就一个人进林打算找些合适的草回来做草衣。
兽皮披着虽然也不错,但就是太容易被崽子们拱开,她只能在外头再加一件草衣,这样就拱不开了。
早上她走出洞穴的时候,沧浪君还满是警惕地跟了她一路,后来见她都是在他的地盘里采摘,才放松下来。
“待会崽子醒来饿了又要闹了,你快点回去看着它们,我采完东西就回去。”
襄芙皱着眉赶他。
见她已经不如昨晚态度激烈,沧浪君内心又升起了熊熊的希望,那双上扬漂亮的凤眸里又有光亮了,垂着黑脑袋一步一步试图靠近。
结果他又被襄芙惊慌错乱中扇了一巴掌,“臭流氓!不要脸!”
沧浪君无比失落之下只能独自回狼窟,只要她在他的低头采摘,就有他的狼守护着,她不会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