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做尽,怎么取悦,他也不回头看她一眼,更不会碰一个,由始至终对他只有欺骗的女人。
襄芙什么也没吃就跑进寝殿,任谁来敲门都不肯打开。
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一会儿想着新君宠幸程天灵的场景,一会儿想着南国的境况,一会儿怪自己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情爱的事,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接近穆亦寒,今日就那样从文贤殿跑掉实在太不明智了,她应该想办法抓住机会,抓住穆亦寒的...
想了许久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时间了,襄芙终于想通,小沧如今已经不是那个被她负了心,留在黑水森林的狼王少年了,他是北国的新国君,是她的死敌。
她必须坚定自己敌国公主的立场,利用自己先前与穆亦寒的关系,先假意吃醋,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他,再徐徐拉近两人间的关系。
她知道这是等于再次利用他,可那又怎样呢?以前的过错已经无法再挽回了,她是南国公主,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既然已经错了,那就死命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然,只会辜负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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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亦寒今夜确实去了留香宫,可他只在那里停留不到半炷香时间,把迷晕过去的程天灵随意扔上床榻就不管,换了夜行衣从窗口掩人耳目走了出去。
他先回寝宫一趟,在那里接见了一些人,然后偷偷跑来长门宫,他母妃生前居住过的地方。
他从屋顶跳下来的时候,襄芙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榻脚睡得香,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眼睛已经肿得像两个桃子。
穆亦寒没忍住倾身了上去,用舌尖轻轻舔她脸上的泪痕。
咸的,还有些苦涩,所以,她到底流了多少泪?
他皱皱眉。
几年后再度见到她,见她一脸坚定,不吵不嚷的样子,还以为她这些年长进了,早已经不是那位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谁知道她只是背起人来偷偷地哭,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穆亦寒在她脸上亲着、舔着,都是格外小心,唯恐扰醒了她,可亲着亲着,他自己却起了异样,变得呼吸灼热,有点难受。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见到她就把持不住,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会愿意让他碰,能这样可随时近距离看着她,碰触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穆亦寒把她捞起抱回床榻,小心帮她把脚擦干净,悉心盖好被子,又恋恋不舍地在她耳鬓厮磨了一番,才离开。
翌日醒来的时候,襄芙惊奇地发现,双眼竟然没有预期的红肿。
这样也好,因为接下来,就有内侍来请各宫室娘娘前往同庆园参加金菊秋宴。
这是北国宫廷每年一度的家宴,说是家宴,其实是各世家的妃子争宠获得赏赐的宴席。
国君嘱中宫设宴,如今没有中宫,就由程天灵主持,让所有皇室子弟,后妃们都齐聚一堂,展示其才华。
诗写得好能得赏,棋下得好赏,画画或者书写、弓箭、骑马,什么都可以,能得甲等就能得赏,还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由得赏者高开始轮下去侍寝。
倘若有世家子弟得了赏,想要哪位娘娘侍寝的,也可以提。
襄芙得知了这宫宴会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后,立马准备了起来。
今夜,她就要成为宴席上获赏最多的人,她上回损失了一个能对穆亦寒下媚`药的机会,这次绝对不错过了。
到了晚上的宫宴,同庆园早已挂满了寓意吉祥顺遂的秋菊灯,把园里的菊花照得亮亮的,格外地耀人。
内侍宓冲一边给襄芙讲解着北国在晚上举办金菊秋宴的来源和典故,一边把她领到宴席最角落的地方。
“娘娘,这后宫之中,就你位分最低,抱歉委屈你坐在这位置了,这个地方待会赏焰火赏不到,娘娘如果不辛苦的话,可以移步去那边的围栏,和奴婢们挤一起,还能观赏到一些。”
“谢谢,不过不必了,我对焰火不感兴趣。”襄芙礼貌不失志气道。
宓冲解释:“娘娘不要误会,奴婢没有轻慢你的意思,我们这北国的焰火和别的地方焰火都不大一样,格外好看,待会娘娘看过就知道。”
襄芙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与自己挤坐一起的都是些年老色衰的后宫妃子,刚刚她从前方一路走来,前面倒是灯火通明,格外好看,到了这个地方,就没几盏灯了,昏昏暗暗的,连用餐都看不见。
这样的话,谁人能注意得到这里,她又该怎么赢得多多的赏赐?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