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则一脸欣慰地看着齐瑛,眼角皱纹都笑成了花。
林晚棠也款款起身,绕到齐瑛身边,与她笑着碰杯一饮而尽。
能有这个好结果,也不枉她这些时日时常入宫服侍李皇后,忍着恶心、好生努力一番了。
齐瑛又喜道:“这次大家虽是初次配合,但很默契,才能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还使得那司徒骞与司徒坤再次兄弟阋墙,仇恨越来越深了。”
“我们的宏伟大业……也越来越近了。”
再次化名为岳林的林知岳窝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眼神专注的追逐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齐姑娘果真言出必行,让司徒骞那一家子都被她耍的团团转。
看来,他真是跟对了明主啊。
看看这一屋子的人,无不是她的人,这个认知也让林知岳难得地放松了些警惕。
如此温暖、安全、自在……
他唇角含着笑,兀自闷头连饮数杯酒,抬头间恍然觉得,齐瑛的笑颜似乎离他远了,也模糊了些。
于是他努力睁大眼睛,便又看到此时的她正巧笑倩兮、众星捧月,整个人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着实是令他怦然心动。
在醉倒睡过去之前,林知岳还在不由自主的想,若是大仇得报后,能日日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
或许,也能称得上是一种光明的日子了吧?
……
洁白的冰雪逐渐融化成水,无声渗入大地,滋润出了一片春绿。天气逐渐回暖,各色鲜嫩的花骨朵在枝头含羞绽放,空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甜美的花香。
阳春三月来了,春闱即将开始。
或许是春暖花开之故,老皇帝身子骨好转了些,强撑着坐上了朝堂。
这日,有大臣上奏,请求让太子司徒骞主持春闱科举,还说若是太子表现尚可,可让他代替老皇帝,继续主持之后的殿试,为陛下分忧。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边听边咳嗽,点头允了,遂招手让就近的内侍搀扶他回宫。
于是此事,就此提上日程。
齐瑛得知这个消息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林知岳。
他独自静坐在宽阔绵长的河边,整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决绝的味道。
齐瑛莫名有些心软,走去坐到他身边,笑道:“林公子,我总算找到你了。”
一她到他的声音,林知岳身上那股冷硬的气场登时柔软了几分。
他悄悄整理了下衣袍,也温和的笑了笑:“齐姑娘怎么来了。”
齐瑛冲他眨眨眼,笑得灿烂无羁:“因为我今日无所事事,所以就来找你,看能不能为自己找个乐子,解解闷啦。”
看着她,林知岳心中不禁慢慢涌出一股暖流来。
他自幼生于权臣之家,学业勤勉刻苦,又被父亲和谋士耳濡目染,并非愚蠢之辈。
所以他看得出,齐瑛来不为别的,正是因为担心司徒骞主持春闱科举的事对他来说会太过打击,才特意空出时间来,准备开解他的。
称帝霸业本就艰难,更别说她还是个女子,这简直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可她居然舍得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林公子……?”
林知岳转过头去,看向平静的江面,竭力忽视水下的波浪汹涌:“姑娘想玩什么?在下一定奉陪到底。”
见他神色恢复如常了,齐瑛才笑眯眯道:“那我们先来下盘棋如何?”
……
二人坐在船舱里,任由这艘小船随波逐流,都紧盯着小小的棋盘,谨慎落子。
几局过后,暖阳悄悄挪到了头顶,在江面上映出点点碎金般的光芒。
齐瑛被那光芒晃到了眼睛,遂伸了个懒腰,斜睨他一眼:“怎么回事?人们不都说,京中林公子棋艺无双的吗?!”
林知岳跟在她身后,弯腰走出船舱,感受着江风拂面,心境骤然开阔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唇角弯弯:“实在抱歉……许久不练,有些生疏了。”
齐瑛假装没发现他是故意放水输给她,还板着脸:“哈,棋艺生疏倒也罢了。春闱么……公子还是要努力的。”
说到这里,林知岳唇角笑意突然淡去:“我还以为,你来是要劝我收敛锋芒的。”
“所以你打算放弃科举,再次孤注一掷……想办法去刺杀司徒骞么?”
齐瑛叹息一声,面容认真:“你放心,那厮绝对主持不了春闱。”
林知岳睫毛一颤,惊讶又期待的看着她:“当真?”
“当真。”齐瑛痛快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比起在暗处复仇,我更希望公子你能站上朝堂,亲自助我扳倒司徒骞,甚至是整个司徒家。”
齐瑛放软语气,循循诱之:“而且说实话,我也需要那朝堂之上,能有我的人在。”
清新的江风拂面而来,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