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该死,是我瞎了眼,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求求你,帮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谢辰谷爬起来,跪在她面前,再一次拽住她的明黄色长衫。
亏损380亿放在前几年,对水榭置业这样规模的房企,不是什么难事,随便放出几个楼盘,迅速回笼资金,解决债务危机。
如今正值房企寒冬,五天后有一笔170亿的银行贷款到期,公司内部现金流不足以偿还债务。政策收紧,银行不愿继续放贷给房企,也没有资本愿意做过桥贷款,若债务违约,将呈现多米诺骨牌效应,银行、承建商、设计公司、装潢公司等会集体上门追讨债务,届时局面难以控制。受水榭置业投资亏空影响,谢氏集团股价连续三天,早盘开盘便被牢牢钉死在一字绿线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三哥,你先起来说话。”许暮芸挡在谢辰泽身前,“有话好好说,别打人,你还真当是小时候啊!”
谢辰泽扯开领带,坐在沙发,滑开瓷釉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缓缓说道:“要救水榭置业,可以通过私人财产,为公司注资,解决债务危机,我的财产都赠与你了,我说了不算,得听夫人的。”
“赠与手续办完了?这么快?”签署这些协议不过几天功夫,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她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时茫然。
“港城惠诚律所是全球七大律所,办事效率出了名的快,三天前就全部完成赠与,现在我所有财产都在你名下。”谢辰泽轻蔑地扫视跪在地上的谢辰谷,怒喝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谢辰谷一惊,松开拽着明黄色长衫的许暮芸,双膝向后挪几步,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冒犯了。”
“你出来下。”她不清楚自己有多少财产,无法拿定主意,招手把谢辰泽叫出书房。
在书房门口的过道上,确保四下无人,许暮芸问道:“我们有多少钱,能救吗?”
“能救。先不说股票、外汇、投资、不动产,目前现金有2亿,银行存款一年期死期600亿,活期140多亿,三月期基金260亿。”谢辰泽把一家一当向许暮芸悉数报备。
“我是小富婆咯?”许暮芸对这些财富无法想象,仅停留在数字概念。
“你是大富婆!”谢辰泽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别闹,说正事。”书房里火烧眉毛,他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她,许暮芸环顾四周,推开谢辰泽,问道:“你炒铜期货,不是赚了很多钱吗?”
“那钱躺在景云资本账上,我动不了,年底分红才有钱拿。”谢辰泽悠闲地抽着烟,耐心解释。
这次炒铜期货,新闻里说华尔街和日资亏损严重,连水榭置业都亏掉380亿,看来这次谢辰泽赚了个天文数字。
许暮芸只知道把多余的钱存到银行,其他一概不懂,算不清楚自家的账,问道:“银行死期和基金,现在取出来,哪个亏得少?”
“基金,本来有300亿,最近行情不好,已经亏掉40亿。”谢辰泽唇角微扬,饶有兴致地看她盘算手里的资产。
“基金去掉手续费,加上活期存款,够不够填补漏洞?时间来得及吗?”刚在列祖列宗面前立过誓言,她不能放任谢家资产见死不救。
“勉强够,来得及,不过你真要当东郭先生?”水榭置业一定要救,但不能白救,怕她做个滥好人,等谢辰谷缓过神来,翻脸不认人,谢辰泽提醒道。
“我救的是谢家,不是他,你老婆没这么傻。”许暮芸明白他的意思,若谢辰谷不是谢家人,懒得搭理他。
两人回到书房,谢辰泽慵懒地坐回沙发上抽烟,欣赏自己老婆如何处理面前这摊破事。
许暮芸走到书桌前,扶起谢辰谷,说道:“三哥,这钱我可以帮你补亏空,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答应,都答应,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不,一百个也答应。”谢辰谷亏得裤衩都不剩,根据谢氏集团内部制度,各公
司盈亏自负,他将被内部问责,转让几乎所有水榭置业的股权,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
“你把所有股权押给辰泽,我替你还亏空的钱,你还做水榭置业的老总,职位、权利、工资、分红照旧,分十年还,免息,十年后股份还你,同意的话,我现在打电话给律师。”许暮芸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两下,问道。
她不清楚谢辰谷有多少股权,瞧他现在这副落魄样儿,答案全写脸上。股权质押给谢辰泽,相当于让他做个高级打工仔,随时可以找个理由踢他出局。今后安分守己,不再觊觎他不该拥有的东西,用十年的时间困住他。
“答应,马上打,马上签。”谢辰谷被逼入绝境,股权质押总比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好。造成公司巨大损失,在董事会上一样会被谢辰泽罢免。许暮芸提出的条件,对他更有利。
一小时后,刘永诚来到谢家老宅书房,双方签字落笔。许暮芸委托刘永诚办理后续手续,签下各类委托书。
不善理财,许暮芸把归于她名下所有财产,交由谢辰泽继续打理。夫妻俩换汤不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