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就如此离去了么?”春桃担忧地问道。
“无碍,那偏殿待着烦闷,你提个灯笼,我们且去后园的凉亭待会。”
“是。”春桃去提了个灯笼。
后园静谧,几只虫儿在草里叫着,有几只纸灯笼照明。
“殿下仔细着脚下。”
李长乐方要下坡去那凉亭瞧着一个黑影挪动。
“哎!”惊得她脚下一滑,春桃赶忙去扶着她,落了手上的灯笼。
那灯笼叽里咕噜滚了几圈就没了灯火。
“殿下没事吧。”
李长乐脚软着坐在阶上,酒醒了大半。
那黑影听着声响靠近。
月亮吻上树梢,有些薄亮,看清了来人。
外披一袭红黑的长袍,发间夹了些金丝梳成小辫,下头坠了个玉坠,倒像个玩世不恭的纨绔。
“燕临?”李长乐瞪大了眼,他怎在这后园。
“春桃你快去附近拿个灯笼 。”春桃听着便去。
“正是在下,巧遇啊,殿下竟也想来凉亭,怎得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你在那下头连盏灯都不带。”李长乐嗔怒着。
燕临一把将李长乐拦腰抱起,还顺带颠了颠。
“哎!”李长乐惊着揽住他脖子。
他笑道“姐姐还能再吃胖点。”
“你……”
“按我们燕国的习俗,成婚那日,要相公亲自从轿子里接了新娘抱入新府。姐姐,我这可是第一次抱人。”
“你再说胡话!”李长乐捏他的肩“还不快放本宫下来。”
他便吃痛“哎呦!”
手上假意一松,李长乐便一把抱紧他。
“殿下抱得这么紧,是舍不得我么?”
“快放本宫下来,待会被人瞧见了。”
“是是是,听娘子的。”
燕临将她放在亭边的木椅上。
“你发上有朵好漂亮的芍药。”
“啊?”芍药!
燕临说着要上手摸摸,她偏头躲过。
李长乐隐隐有些不悦,柳眉轻皱“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姐姐关心我。”他蹲在下头,眉眼亮晶晶。
“一身的酒味。”
闻言他便低下头去,伸手去触她的脚。
“放肆。”李长乐大惊,勾着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嘶”的一声,向后退去。
好疼,到底还是把脚扭了。
“我看看。”
“不可。”李长乐弯着腰压着裙摆喝斥。
“看看。”
二人相对抗着,分毫不让。
殊不知夜色朦胧,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宛若鸳鸯交颈。
他们僵持良久。
燕临取出袖中的盒子“我这有药膏,消肿止痛的。”
“你怎么常带着?”
遥遥看着远远的灯火靠近,李长乐呼唤道“春……”
“燕世子还是下去吧,殿下身边有我即可。”
灯笼照亮,青山翠玉。
江初砚行了个礼“敬请福安,侍君江初砚见过燕世子。”
燕临便起身站在身侧。
李长乐抿着唇有些窘迫,也不知江初砚在哪待着,看了多久。
“本宫的脚扭了。”李长乐拉拉他的衣袖,见着他捏着灯笼的手筋凸起,抚上“本宫提灯笼吧。”
江初砚轻叹口气,把灯笼递给她,尔后如一阵风般将她拦腰抱起,快步离开凉亭。
“在下曾听闻江侍君有不足之症,瞧着健步如飞身子应是大好。”
他们出了亭子左拐便瞧见春桃和微墨站在树下。
“微墨你去送一盏灯笼给世子,而后去寻一位太医至偏殿。”
这位置看得隐约。
李长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得出来了?前殿可发生什么事?”
“怕殿下栽在哪个树底下,被狼叼去。”
“这是哄孩子的话,本宫小时候就听过了。”
江初砚眉间微蹙“嗯,前殿无事发生,宴席将散吾便出来寻你。”
一路将她抱至偏殿。
偏殿灯火通明,江初砚将她放在软榻上。
又命春桃去打盆清水。
他蹲着就抬起了她的左脚。
为她脱下鞋袜,白嫩的足上脚踝红肿着。
“你怎么知道是左脚?”
江初砚拿湿巾给她擦拭。
“殿下左脚内缩而僵着,定是疼痛所致。”
听着外头嘈杂,有人进来,江初砚赶忙抱着她进内室。
屏风后又瞧着一位姑娘。
“元知微!”
“嘘。”元知微做了个噤声。
听着外头声响,进来两人。
“你不是说了心中唯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