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生辰八字是多少呀?”孙樾趴在桌上。
“问这个做什么?”
李长乐看着窗外,陆长风正在与那妇人攀谈。
茶楼里咿咿呀呀着吴言软语轻轻细细,让人骨头都酥了半身。
“我娘说定亲的时候要用的,按着规矩应该派人上阳城问的,可是我……有些等不及。”孙樾低埋着头。
“我当是什么,你既想知道,本宫写给你便是了。”李长乐唤来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递去纸条“喏,你收着吧。”
孙樾接过看着“八月十五,恰逢中秋,是个好日子哎!”
他仔细收在腰包里。
陆长风带着那妇人上茶楼来。
那妇人见着便跪下啼哭“还请殿下为我儿做主啊,我是当地的许氏,我家孩儿不知做了什么让林氏的孩子带着同窗一个孩子骗到到山里给杀害了。
事出不明,同窗的孩子好不容易招了,那林氏不知想了什么法子,官府便一口咬定我家孩儿失足落到捕兽坑去。
那么大的坑,那么尖的刺,殿下,你知不知道老妇的心有多痛。我鸣冤一日他们都不理会,我真的走投无路啦!殿下!”
山间偶有猎户挖坑放尖刺,草草铺一层草遮掩,不过一般那种把戏寻常人也能识别,怎会失足掉下去。
更何况孩童怎会无缘无故跑到山里去?
“林氏是?”
孙樾坐起“好像是当地的一个乡绅地主。”
陆长风继而问“可是什么争执?”
“我也不知,我们就是一贫苦人家,孩儿他爹务农我偶尔织些布来盘活。林氏宝贝着她的孩子不让官府问话,说‘怕吓着孩子。’可是,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便不是了吗!”
李长乐与陆长风相视着,如此不明缘由,不好判定。
“你先起来坐着吃一盏茶,再与本宫说说事情。”
孙樾起身出去。
听了一刻虽断断续续也不排除那孩子真是失足的可能。
那边楼梯有些骚动,孙樾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上来,外褂歪斜,瞅着是刚从被窝里带出来。
孙樾把那人扔地上“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哆哆嗦嗦爬起来“小人吴知府,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你好生与本宫说说这事吧。”李长乐瞥眼,陆长风便带那妇人去屏风后头。
“是是是,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孩子脚滑落到那个捕兽坑去了。”
“脚滑?仵作那边递呈的文书可还有?同窗那孩子的口供可还有?”
“我……下官回去取。”那吴知府说着要攀爬起来,孙樾一脚踩在他背上“你说在哪,本少主派人亲自去取。”
“我……”
“我方才见你府里金碧辉煌、妻妾成群,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舒坦的。”孙樾提着他的衣领。
“下官……在书房左边的柜子里,最上边的那个就是了。”
孙樾挥手便有人去取,他放下脚“若有隐瞒待会我定把你活剥了挂在城门口。”
“唉……少主饶命,饶命。”吴知府在地上瑟缩着,转首叩拜“公主饶命,饶命。下官全部都招。”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断断续续“其实这事确实是林氏孩子和那个同窗孩子所为。”
“他既杀人偿命即可啊,这有什么好扯的。”孙樾插话。
吴知府继而补充“但是那两个孩子尚未满十岁。当朝律法宽仁,给孩子诸多宽待。未满十岁者不坐,可从轻处罚,亦可用赎金替代……所以与其纠缠不断不若如此结案。”
“哇啊啊啊,儿啊!殿下可要为我儿做主啊!”屏风后那妇人闻言嚎啕大哭。
李长乐看向陆长风,陆长风点头“确实如此。”
不稍一会吕明便提着一个孩儿进来,身后跟着对夫妇“你们要干什么……抓我儿子干什么!”
“长公主面前还不跪下。”陆长风厉声。
那夫妇便在地上跪拜。
孩子倒不惧,靠在吴知府身边“吴伯伯。”
“我这……”吴知府赶忙往旁挪了一处。
手下人拿来口供文书,陆长风翻阅后递给李长乐“……除身体被捕兽坑刺穿十余洞,面部、颈部、背部,有七八处非常严重的巨大冲击导致的创口。”
看来是被人打着驱赶下了兽坑的。
李长乐柔声道“小孩,你几岁了?”
“我……我九岁。”那孩子滴溜着眼,看着四周有些馋桌上的鸡肉。
李长乐笑着示意“赏他。”
“谢姐姐。”他规矩行了个礼伸手取了个鸡腿。
“这鸡肉好吃么?是生是死?”
“姐姐真好笑,这是熟肉,定是死了。”
“那你可读了什么书?”
“《三字经》和《论语》”那孩童啃着鸡腿。
“那里边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