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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渐起,翠帘清亮。
李长乐抽出手揉眼,惊醒了怀中的人。
“醒啦?”
“嗯。”
“今日你就回去了。”孙樾拱着她“你会想我吗?会写信给我吗?”
“嗯。”
孙樾欲贴近被另一只手抵挡“既醒了孙少主就起身吧,过江还得赶路。”
孙樾只好愤愤起来,回房更衣。
浪潮翻涌,船帆鼓起,旌旗飘扬,艨艟过江。
少年迎风立于船头,踩着甲板“嘿嘿。”
伸手向后“上来不?这儿风景可好啦。”
“嗯。”李长乐撑着他的手上去。
两岸青翠,江面宽阔。
“你等会,扶着我小心些。”孙樾把她的手放在腿上,李长乐撑着他。
忽觉脖颈冰凉,李长乐低头看去,是一个玲珑的金锁,下头缀着几个铃铛。
反面刻着“长生长乐”四字。
“这是我娘给我的长生锁,我一直戴着不曾摘下。现在我把它送与你,希望它能保你平安喜乐。”
“嗯。”李长乐应着,唇边勾起一抹笑,她顺手解下腰间的双螭海棠玉佩系在他腰间“那我把这个送与你。”
“那这算是定情信物吗?”少年像吃了糖一般欢喜,反复摩挲着。
李长乐微怔,正欲说话被陆长风拉下,围上披风“上头风大,殿下仔细身子莫染了风寒。”
船临岸。
皇上有令,孙氏无召不得渡江,便由陆长风接她下去。
一行人下船转身行礼“谢孙少主相助渡江。”
“长乐!记得与我写信!陆长风,你等着老子上阳城去做驸马!”
“微臣等着。”陆长风回首与他作揖。
李长乐抬手给他一脑光,惹得他吃痛闪躲。
岸口的车马皆备,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往阳城而去。
当江初砚复醒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周身潮热,淡了丝丝痛楚。
殿下应当明日就回来了。
念及此犹如春风拂面,周身轻巧。
听着门外声响,他迷糊侧身,微墨正端着药碗而来。
热气氤氲“侍君,刚熬的药,快趁热喝!”
江初砚强撑着身子接过那碗,刚欲饮一口,闻着那味道便皱眉一把翻了碗去“你从哪来的药!”
微墨慌忙去接那汤碗,用棉布吸着地上的汤药。
苦意弥漫着整个寝殿。
“侍君,万不可!他们就给了这一包药啊!”微墨红着眼捧着药碗,手间烫红。
“你从哪得来!”声嘶力竭。
“侍君……你且喝一口,身子好了你打我骂我都成。”
不稍再问也知晓了,江初砚气得翻过身去,躺在榻上。
闭着眼,眉心微皱,眼角聚着一滴泪。
“公子!微墨求您了!您就喝一口罢”微墨磕着头捧着药碗于榻边。
“派了哪批。”
“几个死士与山匪,不碍事的,侧君会些拳脚,且公主此行有程元两将相护,而且此路接近汝南,殿下断不会怀疑到您身上的。”
“哈哈哈,微墨你倒是长大了,会替我做主了。不过这点疼痛,早疼了多少年!今日哪里就能疼死我!”
江初砚接过他手上的药碗一把摔在地上。
“哗啦”瓷碗破碎,药汤洒了一地。
“公子!”
气火攻心,江初砚不住咳血,颤抖着甩袖“滚出去,到门前……罚跪三个时辰!”
“公子!公子!”微墨见着榻上那人昏迷急着呼喊“来人啊!太医!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