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扇。
一旁一个侍童跪坐着。
桌上唯一盘果子,无他。
陆长风行了个礼“陆长风见过国公大人。”
那人手间的扇微顿,颔首。
陆长风径直坐到他对面。
“陆状元递信与我可有何事?若是官场的事,也该你爹找我商议,派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陆长风嗤笑道“是,吾这品阶来找大人是低了些。可是大人莫不是忘了,吾眼下在大理寺当差。”
“嗯。”那人不动巍巍然扇着火。
这老头还端着架子,夏日倒也不嫌热。
“比部那笔账在我手里。”
大山将崩,露出一丝缝,半阖的眼不悦“你在威胁我?”
“怎会?此次前来是与国公交易的。”
“交易?”
“近日新郑有一批没有监制的兵械在坊间流动交易。”
“……”
“查收的兵械经检验确为工部所造,国公应当知晓坊间禁止私营私售。”
“工部之人,郑公定会给圣上一个交代。”
那老者于半空中拱手一拜。
“有趣的是那人走的是新郑的鬼市,还拿出了足足一批百来的兵械,出手倒是阔绰。”
老者无言。
“比部的账我瞧了,每月皆缺少一批。近俩年的数目便有千百来件。这么庞大数目的兵械不可能无处存放,国公定是有个私库吧。”
他手间的扇急了些,如蝴蝶振翅,散了些许茶烟。
“私库的储备量大,荥阳候补较快,管理之人便从私库调货。”
“荒谬。”郑国公僵着,放下手中的扇。
那侍童起身倒茶。
“大理寺的人前去寻卖家未至,倒是寻到一具男尸。国公速度倒快,杀人灭口。”
老者用鼻子哼气,端着茶杯轻吹,小抿。
“可惜你们忘了搜身,那人身上携带着一份——地图。”
见他端着茶杯愣住,陆长风继而徐徐“那地图缝制在里外衣上,标了荥阳附近许多地处,多在山间,乡野。”
“我派人去查了几处,抬眼望去尽是国公的田地。”
那老者将忍不住,拍桌动怒“吾乃一品国公!岂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泼墨胡掐!”
“故市、密县、中牟、新郑……”
连字如珠,一溜串地拉出,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破了他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