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世子妃的位置能让你肆无忌惮的得罪人吗?”
奕涵比绿绿直接多了,指着黛衣道:“带下去!打板子!”
华挽月侧过一步,挡住黛衣,“等等。”
奕涵咬牙切齿:“打!”
华挽月冷冽的黑眸直直朝着奕涵望去,“我说等一等,我要问过长公主殿下。”
奕涵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噗嗤乐了出来,“问我姨母?!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姨母?别说是你的丫鬟,就算是你,我想打也打得。”
华挽月忽然提高了声线,“既然如此,那我替黛衣受过,郡主把我抓下去打吧。”
黛衣急了,“小姐!让她们打我吧!”
华挽月对她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
奕涵只是个郡主,若是随便能给一位世子正妻施以极刑,这大郦要乱成什么样子!
就算楚王府在京中无半点官职,但王爷的战绩爵位都是明明白白摆着的,奕涵不可能动得了她。
奕涵果然支吾着不敢动了,只能气道:“呵呵,好啊,那你去问吧,我看看你能问出什么花样。”
绿绿也起了兴致,傲慢地笑看华挽月,等着她出丑。
华挽月拉着黛衣扭头就走。
去往牡丹亭的路上,华挽月低声问黛衣,“你还记不记得我教你的那些上妆技巧?”
黛衣此时已经满脸泪痕,怔怔点头,“记、记得。”
“那就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华挽月用手帕给她擦干眼泪,“决定咱们主仆两命运的时候到了。”
华挽月说完,将帕子递到黛衣手上,转身进了牡丹亭。
各位夫人的说笑声因为她的到来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楚王妃看似贴心道,“挽月,怎么了?”
华挽月望着她,眼神里不再有前几日的亲昵,公事公办地道:“王妃,我还是决定为自身的清白说句话。”
楚王妃笑着说:“我会帮——”
“我还是自己解释吧。”华挽月笑吟吟地打断,面向众位夫人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华挽月虽然年纪小,却也知廉耻懂进退,谣言中那般下作的手段,我从没用过。如果各位怀疑,大可去问世子殿下。我只解释这一次,清者自清。”
楚王妃面上多了几分尴尬,“你这孩子,快……”
“母亲,儿媳还没说完。”华挽月转向长公主,言语铿锵有力:“殿下,我华家乃江南首富,祖宗留下百年基业,家父更是亲自走南闯北数十年,搜罗过各种奇珍异宝、重器古玩、医典古籍。而我作为华家长女,自小便在珍宝堆里打滚长大,不说饱读诗书,却也认真读过不少孤本,您的苦恼,或许我能帮您解决呢?”
华挽月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早在从楚王妃手里拿到宾客名单时,她就逮着汪嬷嬷将所有人一一了解了个遍。
作为贵客中贵客的长公主,自然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
长公主从小便以面纱世人,可她遮得再严,也遮不住心人可畏。她面纱下的秘密早就人尽皆知,无非是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罢了。
她的下半张脸,在唇角与鼻翼之间,有一块面积几乎占了四分之一脸的红色胎记。
牡丹亭内,落针可闻。一声轻笑与吹进亭内的冷风拂过众人耳畔,坐在之人无一不打了个颤。
长公主今日的视线头一次实打实落在了华挽月身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想给本宫难堪吗?”
华挽月摇摇头,神色认真:“殿下身边之人忌讳提起,无非是她们没有为您分忧的能力。而我有,我能帮您解决问题,您以后都不会再为此烦恼,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长公主静静地盯着华挽月。
华挽月从容不怕,仪态万方,目光澄澈坦然,明显胸有成竹。
时间漫长到各位夫人手心都起了汗,长公主面纱之下才不紧不慢地传出一声涩然的哀叹,“那就让你试试吧。”
华挽月俯身行了一礼,“还请殿下移步枯禅堂。”
长公主起身出了牡丹亭,嗤笑,“什么破名字。”
华挽月与她同行,应和道:“我也正打算改一改呢。”
“要改成什么?”
“未曾定下。”
长公主道:“本宫给你赐一个,你可有什么心愿?”
“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要是能一出门就能捡到金子就好了。”华挽月说了句玩笑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些。
长公主懒懒地瞥她一眼,“那就‘拾金堂’吧。”
这不巧了么!
华挽月的笑脸明媚粲然:“好名字!”
绿绿和奕涵等人正等着华挽月出手,见竟真的带走了长公主,言语间还有说有笑,皆震惊在原地。
绿绿眯着眼睛,号令道:“走,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