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昱一把抽出他手中的书,和其他三本一同收到怀里,面色很不自然,“她怎么翻出来的?”
汪夏大笑,“世子妃真是聪慧,让你去打水纯粹是支开你,你一走,她就把你这屋翻了个遍,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李随昱面色沉重,“今日走得太急,她起疑心了。”
“没事,你这不是圆回来了嘛。”汪夏摇头晃脑,“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挺好,很合理。”
他又想起华挽月的话,整个人贴过来,直视着李随昱的眼睛,视线如有实质般变成只爪子在他眼里翻找:“你们俩今天…是不是……”
李随昱不忍直视地拍开他,冷声道:“好在今日时辰定的晚,不然她来的时候我不在,就真的露馅了。”
“你等世子妃睡着了再出门,也不会有这等麻烦。”汪夏笑道,“怎么早来寺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说正事。”
汪夏不再逼问,只道:“寺里的武僧看着矜重,实则跟村口的碎嘴子婆娘也不差,明天世子妃深夜寻你的事一定会传出去,反而可以遮掩我们的行动。”
李随昱飞身上房梁,拿出夜行衣,“换衣服,即刻出发。”
华挽月跟着温大一行人回到楚王府,黛衣已经在拾金堂等急了。
华挽月见她竟然穿着自己的衣服,便知道一定是有人来过。
“发生什么了?”
黛衣道,“王妃来了一趟,我装作您的样子在床上睡了,不过她还是留下了账本。”
华挽月看到床头放着的王府账册,拿过来丢到旁边的榻上,“不管,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睡觉,困死了。”
黛衣虽然担心,但看自家小姐万事无忧的样子,只能伺候她洗漱。
一夜无梦。
次日一大早,汪嬷嬷敲响了拾金堂的门。
开门的是阿圆,汪嬷嬷一见是自己人,直接问道:“世子妃昨日几时睡得?”
阿圆大眼睛笑眯起来,“世子妃很早就睡了,可能是昨天白日接待客人累到了。”
汪嬷嬷点头道,“现在起了吗?”
“黛衣姐姐伺候着起呢。”
“正好,我带她去见王妃。”
阿圆知道拦不住,便打开门请她进来,然后自己一路小跑跑到华挽月房里通风报信,“世子妃,汪嬷嬷来了。我跟她说您昨日很早就睡了。”
华挽月点点头,“做得好,你先出去吧。”
阿圆清脆地“哎”了声,在汪嬷嬷来之前溜了出去。
华挽月昨日睡得很好,今天容光焕发,汪嬷嬷一来就夸她,“世子妃好气色。”
华挽月微笑回应,“多谢汪嬷嬷。嬷嬷吃过了吗?我这的厨娘是从渌州带来的,做朝食很是在行,要不要一起吃点?”
汪嬷嬷道:“不了。王妃那里已经备了朝食,让我来请您,她正等着您一起吃呢。”
华挽月可惜道:“那我这做好了的早饭……罢了,黛衣,你让底下的人分一分吧。嬷嬷再等一等,我换件衣裳。”
华挽月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衣裳,与黛衣一起到了王妃的院子。
餐桌上只有王妃一人,华挽月跟她见礼,用温柔的嗓音道:“母亲。”
楚王妃慈爱地笑着,“挽月,来坐,一起吃早饭。”
华挽月坐到她身边,“父亲不在吗?”
“他出去玩了。”
一个快四十的男人,身上总是出现“去玩了”这种话,华挽月听着很别扭。
不过再别扭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只笑笑,乖乖吃饭。
楚王妃等到她吃得差不多了,开口道:“挽月,你怎么把账本送回来了,母亲没有你可管不好这王府的帐。”
华挽月放下粥碗,笑道,“母亲说笑了,我没嫁来之前,您不是管得很好吗?”
“哪里好,我管帐的结果就是把王府都给管空了。”楚王妃委屈,急躁地抓过华挽月的手,“挽月,就当母亲求你,可把这摊子从我身上摘走吧。”
华挽月跟着唉声叹气,“母亲,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咱们王府的那点资产根本没什么可打理的。若真要从这种程度盘活王府,可是个大工程,儿媳是万万做不来的。”
楚王妃急道:“怎么做不来?你不是管理你的铺子都管理得很好吗?”
华挽月也不知道她是真没看出来自己心里有气,还是在故意装傻。
王府这摊子事,对华挽月来说确实不难。但哪有你在外面败我名声,我还要在家里无怨无悔帮你做事的道理。
她总得让楚王妃明白,她和王府是自家人,而不是独立在外的一颗让他们随意取用的棋子。
华挽月为难地推辞道:“母亲,管理铺子哪里能和管理家业一样呢。况且我最近是真的没时间,儿媳已经跟长公主提了美妆店一事,若不早早开起来,长公主问起可怎么办?还有那遮瑕膏,长公主是日日要用的,我得在她用完之前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