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轮流带着你们打四把。若是四把之后的第五把,父亲能赢过李随昱,我便亲自去外祖母家,帮您把母亲求回来,如何?”华挽月笑眯眯地道。
“这可是你说的!”楚王爷撸起袖子就开始抓牌。
华挽月第一把指导皇帝,她和李青缘一起站在皇帝背后,皇帝每抓一次牌,她就细声细气地解释。
她的用词清晰有条理,将牌面和组合方法、游戏规则,在一轮轮的抓牌出牌中解释得明明白白。
即便是另外三人,在她的讲解中,也逐渐对手中的牌有了概念。
第一轮自然是皇帝胡牌。
华挽月笑道:“若是以铜板为赌注,你们三位可都要给陛下四个铜板呢。”
楚王爷两眼放光:“还能玩钱?”
“当然。打麻将嘛,不玩点筹码有什么意思。”华挽月走到贵妃身后,开始指导下一把。
重复的知识点说了又说,规则多次提起,待华挽月指导完楚王爷,走到李随昱身后,李随昱已经摸清了这门游戏的诀窍。
“我自己来打。”
“好啊。”华挽月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看着新一局游戏开始。
别看李随昱头发没有多长,智商还是够的,仅仅三轮,他已经无师自通了由对方打出的牌推测对方要的牌。
这一把,大杀四方。
皇帝已经咂摸出点麻将的趣味,兴致勃勃把面前的麻将稀里哗啦地推到:“来!再来!”
华挽月笑看楚王爷眼底也升起熊熊战火,知道他这是胜负欲上来了。
赌徒和将军的共同点,就是对胜利极其渴望。
楚王爷身兼二职,对麻将不上瘾才怪。
华挽月要的就是楚王爷上瘾,以后天天来找皇帝打麻将才好。
这样不仅能让王府免于破产,说不定她以教授牌技为由,撺掇撺掇楚王爷在皇帝耳边念念重商之策,皇帝耳根子一软,就听了呢!
也就是楚王一家没有一个官职,不然直接上折子都可以,何至于用如此迂回之法。
华挽月心满意足地看着四个人打完一圈,以贵妃自摸结束。
李随昱侧过脸,“你玩吗?”
华挽月还未出声,李青缘忽然亲近地抱住她的手臂,“堂嫂不玩,我想让堂嫂陪我去外面逛逛。”
皇帝和楚王爷已经麻利的开始摆起了麻将,“去吧去吧。”
华挽月只能微笑告退。
李随昱待华挽月走了,垂眸看着手中的牌道:“皇伯伯,三局两胜,侄儿想和您求个恩典。”
另一边,华挽月跟李青缘漫步在皇帝寝宫背后的曲水边。
李青缘张口就是:“要不要去我的宫里?给你看个好东西。”
“……”不是吧姐妹,您这话说得,华挽月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你想做什么?”
李青缘白她一眼,“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想害你。”
华挽月保持敬畏之心。
李青缘道:“我看你也猜到了,我对李随昱是有点想法,但你可别误会,我不会嫁给他的,我早知道我的命运。”
“你已经定亲了?”华挽月不记得汪嬷嬷说过李青缘的亲事。
李青缘自嘲地笑了笑,“我要去和亲的。”
华挽月震惊:“和谁?”
李青缘无所谓道:“大概是东南西北不知道哪一边的蛮人吧。”
华挽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无论哪一个朝代,也无论女性自身愿不愿意相信,婚事对于女子来说几乎等同于二次投胎。
作为大郦的郡主……
华挽月突然道:“你不是皇帝亲女儿吗?怎么不是公主。”
李青缘:“小时候吵着要出家当尼姑,被贬了。”
“……出家。”华挽月一言难尽道:“因为李随昱?你该不会以为和尚和尼姑是一对儿吧?”
“废话。”李青缘虽然面露尴尬,但还是痛快认了:“不过对外没这么说,只是说我顽皮,弄坏了母妃的佛像。”
好吧,李随昱还是有点子招人的。
李青缘不耐烦道:“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回宫啊!”
“你要给我看什么?”
“一个人。”
“人?”
华挽月跟李青缘回了她与贵妃的宫殿,李青缘直接带她到了房后下人们做粗活的杂物间。
华挽月离得老远,就看见有个人勾着腰蹲在地上洗衣裳。
如今的时节已经有些冷了,冰凉的井水将那人的一只手泡得像个红猪蹄,而另一只……她没有另一只手。
另一张手从手腕处开始,整个手掌消失不见,圆钝钝的顶端被红色的布一圈圈缠着,布上还有不明的黑色脏污。
两人走到那人身后,离得越近,华挽月心中越发涩然。
这人是……秀桃。
秀桃当初跟随楚王府一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