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姑娘到达后,共同救了三十四人。”
华挽月被这声“娘子”噎了下,笑着为他鼓掌,“真好,救苦救难的男菩萨。”
李随昱不习惯她的阴阳怪气,微微蹙眉道,“耽搁了亲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救人没有错,我不会因此道歉。”
华挽月盯着他眯了眯眼,“那我问你,你救人过程中,可再有小型山洪和落石?”
“有。”李随昱坦然答道,“我躲过了。”
华挽月气笑了,“既然仗着你的轻功好便无所顾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左右她已经嫁进了王府,管他是死是活,是出家还是还俗,对她不过就是个“寡妇”的称号亮了灭、灭了暗。
华挽月躺回原来的地方,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李随昱脸上浮现懊恼之色。
汪夏那张狗嘴果然吐不出什么象牙,卖惨根本没用,华挽月还是在怨他。
华挽月其实真没怨他,顶多是在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回来的时候焦心了一阵,但李百灵出现之后,她完全就放下心了。
华挽月一直都知道李随昱是个圣母,不然也不会引来她这个别有用心之人。
但李随昱错过了他们的婚礼,她在他面前还有着一个“超喜欢他”的人设,不生气会ooc,所以她打算装模作样地气一会儿,等面条来了再原谅他。
没过五分钟,李随昱从下人手中把热气腾腾的面条接了过来。
华挽月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很自觉的爬起来坐到了桌边开饭。
青菜面汤汁清淡面条劲道,很适合作为她久未进食后的第一顿。
华挽月一口气吃了半碗,盖住了胃部那饥肠辘辘的饿,才想起来李随昱或许也没吃。
她抬眼,扭捏着故作冷漠,“你吃了吗?”
“吃过了。”
“咕噜”才说完,他肚子及时回应了一声空荡荡的控诉。
“……”
华挽月想起他端面条时用的是左手,便放下筷子,朝他的右边手臂扬了扬下巴,“我看看。”
李随昱刚从床上起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丝绸寝衣,袖口宽大,能很轻易地能卷起来。
他的右手臂绷带从手腕处一圈一圈向上延伸,一直隐进肩膀处的寝衣内都没有看见尽头,小臂和大臂都有地方依稀地渗透出了血迹,血迹连接起来,蜿蜒的形状如一条细长盘桓的蛇。
华挽月露出心疼的神色,“疼不疼?”
李随昱无师自通了茶艺,隐忍地点点头:“不疼。”
华挽月哭笑不得,“点了头还说不疼。”
李随昱抿唇,“不疼。”
“是人就会疼的,你撑什么面子。”华挽月帮他放下袖子,端过面碗,卷了一筷子面条递到他嘴边,“吃吧。”
李随昱抬手,想把碗接过来。
华挽月躲开他,“怎么,还嫌弃我不成?”
李随昱只好乖乖张嘴,一口一口吃光了剩下的半碗面。
华挽月把面碗放在桌上,用手帕帮李随昱擦了擦嘴巴,随后用指尖轻柔的描摹他的眉眼,低声道,“看在美色惑人的份上,原谅你。”
李随昱微微低头看着她,黑眸沉沉。
新婚之夜,愠色正浓,视线胶着缠绕,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绵软。
很适合用来开荤。
华挽月心一横,朝着李随昱的嘴巴吻过去。
李随昱在最后一秒侧脸躲过,松开她,转身快步出了房门。
华挽月:“……”
靠!臭和尚!
汪夏知道今天的新郎官是李百灵假扮,为了帮她遮掩喝了很多酒,原本已经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谁知沉眠中忽然有人猛摇他的肩膀,吓得他还以为城外的山洪灌到城里了,爬起来就想跑。
李随昱见汪夏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庆幸道:“还好你也没睡。”
汪夏:“……”
汝人否?
可尊贵的世子殿下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放开他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糟糕了,这可糟糕了。”
“有话就说。”汪夏起身,从药箱里翻出缓解宿醉的药丸吞下。
“我真喜欢上她了。”
汪夏喉咙一紧,猛烈咳嗽起来,“啥?”
李随昱笃定道,“我动真心了,我喜欢上她了。”
“……”
汪夏手臂覆在眼睛上,仰头。
李随昱略显局促:“什么意思?”
汪夏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假装抽噎,“我是感动,我们的世子殿下,脑子成天想着救苦救难的世子殿下,竟然还真能动凡心。”
李随昱微垂着眸子,侧脸在窗外光线的雕刻下冷硬儿深刻,“我本打算在造反成功前都不想感情之事。”
汪夏劝解:“感情之事哪里能受理智控制。况且这什么糟糕,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