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哥哥...”
阿不福思拿着羽毛笔,一行字迹被写在羊皮纸上。他顿了一顿,忽然又觉得这行字看得很不顺眼似的,神情开始变得暴躁。长胡子老人有些恼火地划掉这行字,重新写...
“邓布利多教授...”
他盯着这个称呼看了几秒,还是感觉不满意。
这一行字再次被划掉。
“阿不思·邓布利多...”
太奇怪了。谁写信的时候会写对方的姓名呢?如果是亲近的人应该是亲爱的或者是xx的加上名字,不太熟悉的人大概是姓氏加上先生或者女士...
阿不福思烦躁地撕掉写了三行字的羊皮纸,把手中破烂不堪的羽毛笔扔在地上。
他站起身,在凌乱不堪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所在的房间里,地板上散落着皱巴巴的衬衫、单只的袜子和几条牛仔裤,混杂着丢弃的酒瓶。角落里和窗台上覆盖着一层灰尘,一看上去就是好久没有收拾过了。
在这间混乱的房间里走过三个来回之后,阿不福思终于再次在书桌前坐下。他拿起一张新的羊皮纸,从堆满了文具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一只还能用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
“尊敬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先生...”
阿不福思看着他写下的整整两行称呼,认为这样似乎不错——这样的话,他的那位“爱慕虚荣,自命不凡”的哥哥应该会很“高兴”吧。他在心中这样想。这样,最少不会让他想起是他的这位平平无奇,无所事事的弟弟。
“我本不该打扰你为伟大的事业而奋斗,可是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她显然知道我的身份——刚一见面,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跟他一起来到猪头酒吧的是一个有点儿驼背的男人。我的客人告诉我,那是翻倒巷的魔杖制作人。那个小女孩似乎被控制了,她在寻求帮助。但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又不那么一般。最少在我看来,那个男人是自愿带她来猪头酒吧的。他好像想让那个孩子取回什么东西。”
简简单单的一段话,阿不福思写了很长时间。给他的哥哥写信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有十年没有这么干过了。可那个女孩的出现让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阿不福思又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在这封简短的信件上署下“来自猪头酒吧”。
他一点儿也不想在阿不思·邓布利多面前提起他的名字。这会让他们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兄弟。还有他们已经失去的那个,共同的,妹妹。
“我亲爱的弟弟...”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回信在几天之后就被猫头鹰带回来了。
阿不福思读着这个称呼,在心里暗暗骂着阿不思居然还有脸这么称呼他——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阿不思接下来的话更增添了他的怒火:“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给我写信——尤其是,你给我带来了很重要的消息。我相信,这件事与我的某一个猜测有很大的关系。我会托人去调查这件事。非常感谢你的来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出来喝一杯。
最好的祝愿,
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的猜测...阿不福思在心中暗骂。又是那些伟大的计划,不可告人的秘密...几十年了,他还没有忘记那些东西...
阿不福思把那封沾着泪水的信揉成一团,丢尽了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壁炉里。
陈守熹感受着阿不福思焦躁的情绪,又隐隐从中捕捉到一些愤怒之外的东西。
手臂上看不见的伤疤处穿来阵阵刺痛。疼痛如同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入肌肤,在伤疤周围扩散开来,直达脑海深处。
她拼命地想要睁开眼,从幻境中离开,可是她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疼痛笼罩着她,包围着她,好像一个无法穿透的屏障,让她无处可逃。而阿不福思的情绪就在这屏障中,在这屏障的最深处,不受控制地钻进陈守熹的身体...
她看着在壁炉中燃烧的信,一团愤怒的火焰也在心中燃烧着。一个声音叫嚣着:“他杀了阿利安娜,他杀了阿利安娜!这个恶魔竟然敢像无事发生一样邀请他一起去喝一杯!”
与此同时,她又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扭曲,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看着在壁炉中渐渐化成灰烬的信,她有一种冲过去把它捡回来的冲动...
邓布利多的信在火焰中消失,陈守熹的伤疤疼的更厉害了。
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疼痛过度而陷入了幻觉。就像在被伏地魔折磨的时候一样...
“巴德,有人在调查你那里的那个女孩。”
是佩特拉的声音。
陈守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密闭的会议室里。四周的墙壁厚实,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深色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柔和但昏暗的吊灯,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将房间笼罩在一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