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家伙,“吉他在我身上呢,碰坏了你赔。”
作为程梦真的二十四孝好男友,顾思伍忙不迭应下:“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等你们表演完,我再送你。”
“到时候都蔫了吧?”陈峻帆开玩笑。
顾思伍笑道:“蔫了就再订一束。”
他长得帅,还有点可爱,笑起来有梨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高不足一米八,恰好卡在一七九上。
程梦真喜欢他的真诚,包括身高在内的很多事情,顾思伍从来不骗她。再加上他是个脸蛋天才,程梦真多少有点外貌协会,多看两眼后剩下一点气也消失了。
“忘了摆这个。这个可是精髓。”
顾思伍回了趟休息室又出来,把一张立牌放在舞台斜前方。
上面写着:「请保持三米以上观赏距离,否则后果自负」
右下角同样印着一只奶里奶气,但一脸凶悍的比格幼犬。
程梦真之前因为斗殴进过局子,为此先被前来捞人的辅导员骂了一顿,再被随后收到消息赶往警察局的父母询问来龙去脉。
程梦真:“是这个男的有病。他对那个女生动手动脚,还掐她。店里有监控。”
从小到大,程梦真经常见义勇为,而且有勇有谋,几乎从来不落下话柄。这回被抓到,完全是因为她被连累了。
“我没打人,我就是想拿这玩意儿把他们两个分开。”她先是指向角落的乐谱架,然后委屈地指向旁边的男生,“打人的是他,他还把我乐谱架抢走了。”
正是脸上挂彩的顾思伍。听见程梦真出言介绍,他立马转过,头对着程父程母憨笑。
程父一锤敲定事情的性质:“我就知道我们真真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的是的。”当时的顾思伍连连点头。
你应什么?吉他手诧异地对他做出口型。
我想应。吉他手的未来男友依旧笑得十分憨厚。
尽管如此,监控里的程梦真以战斗姿态出现,着实气势汹汹,荣获比格的美名。
顾思伍因此进入她的生活。他首先给乐队驻扎的酒吧Maria's Kiss撒了点钱,然后给程梦真撒钱追求她。程梦真是A城本地人,家庭条件还不错,父母关系和睦并且都很爱她,所以程梦真既不缺钱,也不缺爱。
最终打动她的,不过一个“诚”字。
九点整,表演开始。
“Remedy”的成员都是大学生,组建时间很短,但是台风稳健,作品成熟,名声打出去,不少人来不是为了艳遇酒水,而是为了这群学生的演出。
开始之前,陈诗如对观众做了个数字五的手势:“Remedy向你问好。”
酒吧内以气氛热烈的欢呼声作为回应。
正式上台前,程梦真喝了一杯嗨棒,回味时才有一点威士忌的感觉,稀释了满嘴的苏打水味。
作为吉他手,她的台风是乐队中最稳重的一个,弹拨吉他时专注到有股专注到性冷淡的气质。
音乐很炙热,除了她以外的四人都已经沉浸进去。既然不选择死,那就近乎疯狂地扇动翅膀飞行。陈诗如的即兴发挥,Chris的摇头晃脑,胡乐军随黑白键盘起伏的身体,陈峻帆手边颤动的金属镲片。他们既是沉溺其中的聆听者,又是诱导听众向高空飞旋的守门人。
只有程梦真,弹奏时冷感、理性,像漂浮在斑斓宇宙的蔚蓝色星辰,让人不敢相信曲和词都由她一手包办。
九点半结束。
除了《Fly or Die》,他们还唱了《酩酊》《World Under Us》《不归客》等等,里面有一首未曾演出过的新曲《我梦见梦》,是迷幻摇滚风格,反响很不错。
酒吧里的观众意犹未尽。灯光柔和很多,五个人先后下了台阶,到楼上的包厢吃夜宵。
陈峻帆摸了摸被汗濡湿的头皮,扯出一张湿巾擦拭,龇牙咧嘴着把纸团投篮,说:“我请客。”
“我来吧。”顾思伍说。
“我来。”
“我来就行。”
“……都说了我来!”
陈诗如在餐桌上分湿巾,嘴里叼了根巧克力pocky:“哟,就为了这么个事儿,你们还要吵起来啊?”
“AA吧。”胡乐军从女友嘴里掐上一小段,丢进嘴咀嚼,“Chris,你要省钱,你那份我来出。上次你带我去医院,我欠的你。”
程梦真不太饿,没吃多少,一行人分手时她跟同校的男友走,坐上他那辆低调的奥迪。
车在十字路口停驻,顾思伍借此瞥她一眼,里面的暗示意味呼之欲出。
“就这么回学校了?”
“不然呢。”程梦真权当没读懂,一味直视前方,“再在外面逗留,我回去的时候舍友都睡了,就我一个人乒乒乓乓。”
“可以不回去。”
“我也不想打扰爸妈。”
顾思伍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