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什么?”程梦真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黑心资本家缓缓将杀死牌局的几张牌在桌面上彼此分开,骨节分明的双手隐隐透出柔软的红,和气势外向的青筋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介意好胜的学妹差点扑在面前,好脾气地微笑:“要检查吗?”
“……不了,我才不要自取其辱。”程梦真垂头丧气,老老实实被陈诗如贴上纸条。
胡乐军跟陈诗如相互贴,小情侣无论输还是赢都能甜甜蜜蜜笑纳结果,让程梦真的心凉了半截。
“你们两个吊儿郎当,一点都不配合。”她打乱纸牌,嘴里哼哼唧唧,脸上的纸条也幽怨地微微晃动,“把坏运气都传给我了。”
陈诗如点一下她的额头:“不要迁怒啦,大不了玩别的喽?你肯定有一项比江学长强。”
她对性格好的帅哥向来接受度很高,说完转向江煊。“是吧,学长?”每次看,陈诗如都觉得这张脸能作为延年益寿的秘方。
“肯定有。”黑心不过三秒,江煊笑眯眯地附和,一只手懒懒撑住下颚,“不会的话,我可以现场学。”
知晓了他的为人,胡乐军不再那么警惕,尽管搂住陈诗如的手总忍不住下意识紧几分:“Raye最擅长玩牌了,你这么建议没用,不如多叫几个外援。”
他转过头,喊不远处忙着打台球的同僚,“陈峻帆,Chris,你们别光顾着玩球,快过来支援!”
“哼。我就不换。”正如键盘手所言,现在的程梦真很上头,根本不可能放开。
顾思伍则将刚刚烤好的肉剪成易入口的小块,沾上粗盐送到程梦真嘴边:“别生气啦,开心最重要。”
待她咽下,顾思伍不忘抽出纸,旁若无人给程梦真擦拭嘴边,“本来熬夜就不健康,更要高兴一点。”
“能赢我就高兴了。”程梦真洗着牌,念头一动,“我决定了!顾45,看我怎么给你杀下这局。”
陈峻帆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们两个自己私下腻歪就算了,别在这儿整这死出。”
说完,他对江煊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啊,他俩偶尔比较恶心,请学长多担待。”比起顾思伍,陈峻帆对江煊的印象更好,一看就顺眼。
真正有格调和死装还是有差距的。
“没关系。”江煊向他微笑,淡然摸牌,“说明两个人关系很好,是好事。”
他再次叫地主,以一对三。
陈峻帆再次要不起,看一眼手里的牌,再看看江煊凑齐的顺子:“我靠,打这么狠。”
刘文浩是三个舞铲阶级里牌最少的,“要不起。”作为唯一的希望,显然他也服了软。
牌数第二多的程梦真一脸郁闷,原来江煊这样才算火力全开:“学长,你干脆把你剩下来的牌出完算了。”
江煊抖落一张大王,再一张小王。
“我不想玩了。”
跟自己赌了气,程梦真把牌一松,拿了杯大都会饮下,脸上的纸条差点坠进酒里,“我以后再也不玩牌了。”她要被气死了。
话音刚落,江煊默默拿回两张王:“你们出吧。”他很无辜地放水,在周围人都或多或少沉迷于酒精的情况下滴酒不沾,“我等下再说。”
“学长,你这样Raye会更生气,Raye最讨厌别人让她了。”刘文浩认真解释,“我们重来一局吧,这也跟手气也有关系。Raye这几局抽的牌都很烂,下面肯定能赢。”
“好,那我来洗牌。”
程梦真仍是不满:“想当年,就算一手烂牌我都能玩得很好……”
重启后终于赢了地主一次,程梦真举起空了的酒杯,“好诶!”然后跑到台球桌边撒欢。
“我赢了!”她真的很想赢,如今如愿,欢呼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顾思伍笑着跟她拥抱,将女友揽进怀中,轻拍她的后背:“我就知道你能赢。”说罢抽走她手里的空杯,“Raye,你今天已经喝了足够多的酒,就到这里吧。”
“嘁,真小气。就你长了嘴。”
顾思伍很快地亲一下她的嘴唇:“对,就我长了嘴。”
“……”程梦真一下子没话说。
他们没避着谁,自然谁都能看到。
江煊玩着手边的酒杯,用来装酒水的容器被他用来承接清心静气的热茶,作为缓解不适感的劣质药。
其实这点不适很没有理由,所以他大概一直在装模作样,装作自己名正言顺。
如是想着,江煊迅速回味过自己微笑时的弧度。今夜的他实在太过健忘,忘了怎么笑。
“今天就让让她吧。这是在借着喝酒发牢骚。”顾思伍一走,陈峻帆便去桌边站着烤肉,做个嘴硬心软的实干家,“Raye她心里苦闷着呢。”
他耸了耸肩,跟略微出神的江煊道:“谁想当老二?就算Raye对签约不感冒,但她可讨厌不明不白地输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